遠處飄來的烏云,漸漸地把月亮遮住,夜空中忽然飄起了小雨,英子背著凌風(fēng),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
????遇到上坡的時候,凌風(fēng)會讓英子攙扶著走一段,下坡或者平地的時候,英子都執(zhí)意背著他走。
????凌風(fēng)很想殺進鎮(zhèn)子上,但身負重傷,槍里只有四個子彈,除了對付不了鬼子,恐怕還要把英子牽連進去。所以他決定離開,朝相反的方向向南京潛行。
????和英子的誤判差不多,想到小鎮(zhèn)地理位置的隱蔽,他也估計是鬼子某一級別的司令部打算建在那里,在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的情況下,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找到周圍最近的一支中國軍隊,帶領(lǐng)他們前來奇襲。
????本來不想帶上英子,但他確實舉步維艱。
????趴在英子瘦小的脊背上,聽著她不斷喘著粗氣,看到她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竟然直冒熱氣,凌風(fēng)多少有點于心不忍。
????原本因為鬼子的暴行,連帶恨上英子的凌風(fēng),趴在她的肩頭,不斷聞著她頸脖子里冒出的體香,心緒平靜了不少。
????突如其來的雨越來越大,前不著村后不靠店的,凌風(fēng)忽然后悔起來,他想,也許該在洞里多呆幾天。
????“放我下來吧?”凌風(fēng)說道。
????“沒事,我能堅持!”
????說完,英子弓起背停下腳步,使勁顛了凌風(fēng)一下,本來希望把他顛得更上一點,沒想到他倒是上來了,但沉重得分量,卻壓得英子踉蹌了幾步,“吧唧”一下摔趴在地。
????凌風(fēng)立即從她身上滾下,一把把她抱起。
????“沒事吧,英子?”
????一臉泥水,疲憊至極的英子搖了搖頭,反而關(guān)心地問道:“對不起,沒摔著你吧?”
????一個敵國的女人,對自己能夠做到這種份上,凌風(fēng)還能說什么,他緊緊地把英子摟在懷里。
????“凌君,我知道你恨日本人,只要你能解氣,就狠狠揍我一頓吧,我承受得起?!?br/>
????即使是對日本鬼子再大的仇恨,凌風(fēng)也無法把氣撒到英子這樣的女人身上,除了緊緊摟著英子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起來吧,”還是英子把他從地上撐了起來:“坐在水里會著涼的。來,我背你,再堅持一會,我知道前面好像有幾戶人家?!?br/>
????已經(jīng)在這里居住了五年的英子,當(dāng)然比凌風(fēng)更熟悉,凌風(fēng)沒有吭聲,但卻沒有再讓她背,兩人互相攙扶著朝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前面的山坡下,果然出現(xiàn)了幾間土磚草房,他們走過去一看,早已人去物空,除了幾樣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和破板床外,幾乎空空如也。
????英子把凌風(fēng)扶到鋪著稻草的木板床上,摸到廚房居然發(fā)現(xiàn)還有一盒火柴,里面僅剩幾根火柴棍,她小心翼翼地把爐灶旁的稻草點燃,放進爐口里后,又往里面加了一些柴禾,先是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把透濕的衣褲搭在灶臺上,又回到房里讓凌風(fēng)脫衣服。
????一道電光閃過之后,英子白皙的身體讓凌風(fēng)感到眩暈。
????“你怎么......”雖然光著身子的英子更美,但凌風(fēng)還是一臉驚愕,這大冷天的,她......
????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英子一定是把衣服脫下去烘干了。凌風(fēng)只好也把衣褲脫下,但卻留著短褲。
????英子白了他一眼:“荒郊野外的,你還害什么休?”
????說著,她跪在地上,伸手把凌風(fēng)的短褲扒了下來。
????睡在被窩里干那事是一回事,面對面光著身子站在這里是另外一回事,何況為了取暖,英子還攙著他走到廚房,在路上一甩一甩的,凌風(fēng)心里尷尬至極。
????一隊鬼子的騎兵,在雨中朝草屋搜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