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森瞳孔微微一縮,瞇起眼睛,才迎著強光看清楚了幾米之外那張冷笑著的臉。
與此同時,曉雯也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道:“王經(jīng)理?”
“曉雯,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挺聊得來嘛,呵呵……”金絲眼鏡男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眼神掃過曉雯的時候,充滿了貪婪與怨恨的復(fù)雜。剛才,他就坐在車里面,蟄伏在黑暗中,一直目視著曉雯和段森并肩走進來,妒火中燒。
雖然對金絲眼鏡男并無好感,不過曉雯還是開口道:“王經(jīng)理,今天對不起,我……”
“呵呵,沒有什么對不起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苯鸾z眼鏡男說著,再次看向了段森,然后低頭啐了一口唾沫,譏諷道:“小子,你剛才不是很橫么?怎么?現(xiàn)在連個屁都不敢放了?還要一個女人跟我說對不起?”
段森臉上面無表情,向前邁了一步,直視著對方:“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哈哈……”金絲眼鏡男極為囂張地大笑起來,渾身都在顫,笑聲未落,他身后那六輛轎車便蹭蹭蹭地下來了七八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每人手中握著一根棒球棍,齊刷刷地一站,洶洶氣勢撲面而來。
段森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曉雯卻是驚呼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金色眼鏡男得意無比,慢調(diào)絲縷地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支香煙,“啪嗒”一聲,打亮了手里的限量版dupont打火機,慢慢悠悠地嘬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然后乜斜著段森:“你跪下給我磕幾個響頭,然后把我剛才吐的那頭唾沫舔干凈了,我就放你走。文明社會嘛,不時興打打殺殺。”
段森心中怒意蕩漾,臉上表情終于變了變,忍不住笑了:“你開什么玩笑?我這長這么大,只給我奶奶磕過頭,天地都不跪,何況是你。”
“喲,小王八蛋骨頭挺硬的嘛。給你臉你不要,非得要找死,你說你是不是犯賤?”金絲眼鏡男冷笑。
“我這不還沒找,就碰到你們這么一堆****么?”段森嘴里反諷。
金絲眼鏡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手里煙蒂猛地往地上一摔:“哥幾個,這小子手上可能有點活,別手軟,給我往死里招呼!”
頓時,那七八個手持棒球棍的大漢便是一陣聳動,作勢便要朝段森圍攏。
“等等!”
間不容發(fā)之際,一個纖細的身影擋在了段森之前,俏臉之上滿上驚慌之色的曉雯伸開雙臂,把段森護在了身后,她原本整齊的劉海此刻看起來有些凌亂,臉色白得仿佛一張紙,蹙著眉頭,不過漂亮的眼睛里面,卻滿是堅定之色。
“王……王經(jīng)理,有話好好說。今……今天晚上的事,真的是一個意外。他……他喝醉酒了,酒后失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不動手可以么?況……況且,這附近就有派出所,萬一驚動了警察,就不好了?!睍增┱Z速極快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生怕來不及,都沒敢喘氣。
段森在曉雯背后聽得微微一愣,臉上表情有些動容,說實話,他并沒有想到這么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會在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