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照例睡到了自然醒,雖然日上三竿了,但是高藍(lán)還是習(xí)慣性的賴床,剛想蒙上被子來個回籠覺,就聽到外面有人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干嘛啊,一大早的就鬼叫!”她終于忍不住一咕嚕爬起來。
原來是她許久未取的一份快遞,樓下的管理員直接給送上來了。她半睜著睡眼,仰頭躺在床上,懶散的舉著手拆看著信件。
直到看了從信封里滑落的那張紙,高藍(lán)所有的睡意都沒有了。
是地方民政局寄來的信件,原來她找尋家人的事情終于有了些眉目了,信上說可能找到了她的奶奶。
“啊,終于有信了?!备咚{(lán)高興的把信捂在胸口,一時間激動的想要哭。
剛從外面進(jìn)來的莎莎見她怪異的表情:“怎么了這是,你是在笑呢,還是在哭呢?”
看到莎莎,她終于忍不住哽咽道:“莎……莎,我終于找到了我的家人了,我不再是個野孩子了,我也有家人的?!闭f完那么大個子硬是塞進(jìn)莎莎小小的懷抱里。
莎莎見她如此這般,心想看她平時傻呵呵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里也是十分孤單的,不禁微微一顫,緊緊抱著她:“好啊,太好了?!?br/> “那你什么時候去呢?”莎莎為她擦干淚水。
“明天一早我就動身,不能再等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高藍(lán)一副恨不得現(xiàn)在插上翅膀飛過去的架勢。
作為貧困生,高藍(lán)被安排在宿舍頂層最便宜的閣樓,閣樓上有個窗戶,她經(jīng)常從窗戶中爬出去,坐在屋頂上瞭望天空。
今晚月光皎潔如水。
高藍(lán)雙手籠袖,盤腿坐在窗欞上,仰望夜空,沐浴月色。
還記得上次去白陵錫的演唱會,最后在他謝幕的時候,高藍(lán)是那么的舍不得他走,白陵錫對著臺下的粉絲說:“想我的時候記得對著明月說聲——白陵錫,你是我的月。”
“白陵錫,你是我的月,是不是因為你的祝福,我才能找到我的家人呢,”高藍(lán)對著月亮癡癡的笑著,“加油,再祝福我明天一切順利吧。”
第二日。
坐在公交車上,高藍(lán)興奮的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突然車上的一側(cè)娛樂報道引起了她的關(guān)注.
“是陵錫……”
只聽上面說著:“當(dāng)紅藝人白陵錫既與多名女藝人傳出緋聞后,這次竟與新生偶像季博純傳出同性緋聞……”
聽完,高藍(lán)默默的低下頭:“你到底有多少愛啊……能分的了那么多人?!?br/> 她興奮的心情頓時打了半折。
季博純望著雙手插兜立在窗邊的白陵錫焦慮的說著:“陵錫……為什么不辯解,我們根本——”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借我之名出鏡,而我……再也不會跟不相干的女人有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緋聞傳出?!彼琅f挺立沒有絲毫動作,暮色中的他無比的淡定,微微凹陷的眼窩盡顯蒼夷。
“你就真的沒有愛的人嗎……”季博純似乎有些隱隱心傷。
白陵錫微微低頭,漠然看了看自己兩個胳膊肘內(nèi)側(cè),左邊一朵櫻花,右邊一朵荷花……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一笑,“沒有?!?br/> 高藍(lán)在轉(zhuǎn)了多次車之后,終于到達(dá)了目的地,詢問了村民,沿著彎彎的石板路她快速的行走著。
不久在一片幽幽綠竹林里,果然看到了一處孤零零矗立的小屋舍。
高藍(lán)立在那里,她甚至能開心的想象到里面那位慈祥的奶奶,正笑容滿面的招呼著自己奔跑到她的懷抱里……
走到竹門前,輕輕的推開,正準(zhǔn)備詢問,只聽里面?zhèn)鞒隽艘宦暉o比滄桑厚重的聲音:“你來了……”
聽這語調(diào),高藍(lán)尋思著那人得多大年紀(jì)啊。
“我——”高藍(lán)剛想介紹自己,就被屋里的聲音打斷。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你是小鳳,我的女兒,我等了你許久……”
嗯?高藍(lán)一聽就納悶了,“小鳳?”
就在這時,漆黑的屋里終于走出一人。
結(jié)果,高藍(lán)一抬頭看到那人的瞬間,嚇的魂飛魄散,嗷嗷叫著,四處抱頭亂竄。
其實,這次還真不怪高藍(lán)膽子小,因為面前的人與她之前想象的慈祥的奶奶形象簡直天壤之別。
那人腰彎曲的程度夸張至極,幾乎臉就要貼到地面上了,而且臉上的皺紋深的真的會把蒼蠅夾死,長長凌亂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全部花白似雪,就那樣拄著一根彎曲的拐杖,穿了一件黑色的寬大的衣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孩子,你怕個啥?還不快過來……”那人用手召喚著高藍(lán)過來。
此時的高藍(lán),哪里敢靠近,臉上掛著嚇出來的淚珠,正蹲在竹門邊上瑟瑟發(fā)抖。
“你看你這點出息,白長那么大個了,大白天的你怕啥呢?我是人不是鬼!”看她沒有絲毫想過來的樣子,那人用沙啞的聲音生氣的喊著。
天啊,這老太婆不僅長相跟高藍(lán)想象的相差甚遠(yuǎn),連她想象中奶奶的慈祥和藹都沒有半點沾邊,高藍(lán)傷心到極點。
望著正午濃烈的太陽,她想了想,的確自己沒啥可怕的,于是站起來,慢慢的走過去:“老奶奶你真的認(rèn)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