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辭深如鯁在喉,竟是無法反駁。
宋玨話糙理不糙,仔細(xì)想想他確實跟著了魔似的,這段時間的注意力總是被南明鳶牽著走。
而那個虛榮造作的女人早已是過去式,司瞳才是他未來要相伴一生的妻子。
何況司瞳還救過他的命,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辜負(fù)自己的救命恩人。
薄辭深這個人看著薄情寡幸,其實記仇也記恩。
于他有恩的他會牢牢記得,豁出性命也要報答。
既然是他自己許下的承諾,那么就一定要兌現(xiàn)。
薄辭深又是良久的靜默,只冷冷丟下一句,“我知道了。”
通話被掛斷,留下一陣忙音。
嘖。
宋玨將手機收回衣兜,身邊立時有姿色嬌艷的女人遞來雞尾酒,柔弱無骨地倚靠在他身上。
“宋少可算打完了?跟誰聊得那么盡興呢?!?br/>
酒吧樂聲嘈雜,燈光昏暗,那女人趴在宋玨肩上咬著他的耳朵,嗔怪道:“是我不夠漂亮,宋少看不上眼,所以才不喝我的酒么?”
宋玨對美人向來是好言好語、來者不拒,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在女人頰邊落下一個輕吻,“怎么會呢,小允可是京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兒,你送的酒,我豈敢不喝?”
小允癡癡地笑了起來。
宋玨嘴上跟小允談笑,眼神掃過舞池中盡情搖曳釋放的男男女女。
這里容色上乘的女人有很多,但連同小允在內(nèi),都比不過那個人。真要論“京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恐怕只有南家大小姐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br/>
以往他獵艷,總是全身心沉浸于此。
這回卻滿腦子都是南明鳶。
不得不說,離婚后的南明鳶十分對他胃口,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美艷颯爽,靚麗的五官配上華貴的衣著,猶如一朵盡態(tài)極妍的牡丹,勢壓群芳,生生將旁人比了下去。
更難得是她的性格,果決利落,說話也不像往日那樣唯唯諾諾的。潑辣強勢,迷人極了,比起寡淡的賢妻良母,宋玨更鐘意帶刺的紅玫瑰。
南明鳶簡直不要太對他胃口!
想到這里,宋鈺忽然有些慶幸,得虧他好兄弟不好這款,否則他也沒機會追大美人??!
宋玨的桃花眼閃過一抹濃烈的興味。
“宋少……”小允挽著他的手還要膩歪,被宋玨淡笑推開,“你自己玩兒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br/>
離開包廂,宋鈺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我發(fā)給你一個人,你去調(diào)查一下,現(xiàn)在的包括曾經(jīng)的,越詳細(xì)越好?!?br/>
……
宋玨尋歡作樂燈紅酒綠,薄辭深便沒有那么暢快。
他擰著眉翻閱文件,文字卻一個字都進(jìn)不了腦子里。
薄辭深眸色微重了重,眸底深處,暗流涌動。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司瞳婉轉(zhuǎn)輕柔的嗓音像一股風(fēng)吹進(jìn)耳朵里:“喂?辭深哥?”
有一縷陽光從窗外潑進(jìn)來,照亮空氣中浮動的微塵。
薄辭深就望著那些微塵出神。
“你在做什么?”
司瞳在店里做美甲,她立刻讓周圍人都噤聲,然后才朝電話那邊甜膩膩地笑了一聲,“我在看書呢?!?br/>
她知性淡雅的才女人設(shè)一定要立?。?br/>
薄辭深“嗯”了一聲,“我打電話給婚紗店,讓他們按你的尺碼,訂制了幾套全新的婚紗。上次試的婚紗都不太適合你,下次我們一起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