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太君拉著傅驪駱的手,輕撫著舍不得松開,與那軒轅依的手交疊在一起,“你倆也算是有緣,這個(gè)福痣長的也巧!”
侯府嫡母上官林煙欣然的,從頭上取下一支梨花白的梅烙簪子,遞與傅驪駱面前:“古大小姐,這個(gè)你且收著,算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說著把簪子放與她掌心。
“大夫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傅驪駱連忙推脫,這簪子一看就非比尋常,那上面的八瓣梨花精雕的就精巧絕倫,更不用說那透白瑩玉的簪骨了,這侯府貴胄無比,這嫡母的貼身簪戴之物必然是極好的,但無故收了心里又過意不去。
端坐在云錦軟倚上的林仙柔,一臉的難以置信,她不是最應(yīng)該得到獎(jiǎng)賞的那個(gè)么?憤恨的擰眉,林仙柔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古大小姐要是不收,那不是拂了侯府夫人的美意?”先前那名貴婦人臉上帶笑,扭著腰走了過來,彩紋錦繡褙裙著在,她略顯豐腴的身上,看著甚是貴氣!
傅驪駱握著青蔥指尖,面上淺笑:“多謝侯夫人厚愛,這簪子太貴重了,我平白無故的實(shí)在不好收下!”
那貴婦人捏著素帕,望著傅驪駱笑得花枝亂顫:“這打什么緊!既然侯府夫人喜歡你,你長得與這三小姐也很是相像,一等一的標(biāo)致美人兒,你不妨做了侯府夫人的義女,不就名正言順,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以收下了么?”貴婦人又拉著一旁軒轅依的手,憐愛的拍了拍。
眾人皆愕然...
這永定侯與那大冢宰府關(guān)系算不上特別親厚,還來往還算比旁的府邸要密切一些,如若這傅驪駱能被永定侯收為義女,那這兩府的關(guān)系勢必更加親密。
老太君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香夫人這個(gè)提議很好,老身也是這么想的,這孩子的眉宇間豁然大氣,我很是喜歡!你就把她收為義女吧!也好讓我時(shí)常見見她。”
說著抬手憐惜的拂了拂傅驪駱肩頸處的青絲...
斐紅衫裙的軒轅依嘟著小嘴,嗔笑的搖著老太君的手撒嬌,“祖母,你這樣說依兒不高興,難不成祖母不疼依兒了么?所以趕忙要讓古姐姐認(rèn)母親為干娘?軒轅依如水的眸子,清澈無比,邊說邊朝傅驪駱眨了眨眼,一筐清泉似的黑瞳盛滿了俏皮古怪。
傅驪駱倒是對(duì)這個(gè)古靈精怪的三小姐有幾分好感,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臉上也笑開了去,好看的嘴角彎了起來...
卻不知下坐的幾名男子同時(shí)看呆了去...
“你是我的寶貝孫女,不疼你疼誰?”老太君笑呵呵的拉著軒轅依的手,摸著她頭頂?shù)那嘟z。
旁坐上的侯府嫡母上官林煙,淺笑著看了看傅驪駱,啟唇彎過,“兮兒,你愿意做我的義女么?”她不免有些忐忑,這么多人,要是這小女子口中一句不愿,豈不是要駁了她的臉面!
她是永定侯的主母,更是永州上官府的千金小姐,這在座的男賓女眷個(gè)個(gè)都是達(dá)官顯貴,這當(dāng)場要是被駁了面子,她往后沒得真抬不起頭去..
“我自是愿意的,侯府主母端賴柔嘉,我又自幼失了親娘,若以后有了夫人的照拂垂憐,必是我半生修來的福氣!”傅驪駱起身對(duì)著上官林煙施了施禮。
俏生生的嗓音把上官林煙怔了一下,聽完她的一席話,不免感概良多,又聽她提起自幼喪母,更是淚濕衣襟。
上官林煙也站起身來,用帕子拭了拭淚,笑道:“好孩子,以后干娘疼你!別怕!”嘴里說著,一雙美目惱怒的,朝那縮著身子的楊素琴母女看去..
楊素琴臉上訕訕的,含恨的捏了捏身旁古云畫的胳膊,心里不免怨恨古云畫今兒弄巧成拙了,要是沒有今天這一鬧,這古兮哪有出頭的機(jī)會(huì),一想到她往后在府里更得意了,心里越是堵得慌。
“娘,你掐我干嘛?”古云畫混不吝的小聲嘟囔著,陰騭的眸子,卻看向了那被侯府夫人,抱在懷里的傅驪駱。
傅驪駱從上官林煙懷里探出腦袋,看了看掌心里的簪子,“干娘,那孩兒恭敬不如從命,先收下了,謝謝干娘抬愛!”說著雙膝跪地拜了一拜。
又對(duì)著高坐的老太君屈膝叩首:“兮兒見過老祖母,愿祖母貴體康健,洪福齊天!”
明朗輕柔的嗓音襲來,眾人都如同如沐春風(fēng),心生蕩漾..
“好,好,兮兒快快起身?!崩咸切Φ暮喜粩n嘴,跟先前端坐的嚴(yán)肅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duì)比,老太君又睨了睨旁邊的嬤嬤道:“把那個(gè)如意琉璃盞拿來,送于兮兒吧!也算是我的一份見面禮?!?br/> “聽說如意琉璃盞具有安神撫思,延綿益壽之功效呢!”
下面已經(jīng)有人議論開來...大家都很驚嘆,這老太君竟如此大手筆,要知道如意琉璃盞,原是宮里御用之物,據(jù)說整個(gè)北奕只有區(qū)區(qū)幾盞,老太君這頂還是圣上贈(zèng)與給她的呢!
“娘,那如意琉璃盞太....”上官林煙也驚訝無比,抬頭看老太君..
老太君連忙擺手,臉上全是憐愛之意,“無妨!就送于兮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