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依言望去,便見到一名身穿暗紫色夜行服,身型頎長的人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隨即如同靈蛇一般,身形九轉(zhuǎn),沒入夜色之中。
“看到了吧,前院的,只是兩個臭魚爛蝦的小角色,這位“虹影使”才是真正的高手啊?!?br/> 李然努了努嘴道。
“好厲害的藏氣功夫,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李煥咂舌道。
“年輕人,這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你以為大玄王朝屹立八百年不倒,靠的是什么?”
李然冷笑道。
“可你為什么能……”
李煥一臉愕然的看著兄長,他實在難以理解,一個毫無內(nèi)力修為的武學(xué)麻瓜,怎能精準(zhǔn)無誤的察覺到一名藏氣高手的動向!
他自然不知,李然早就在李府的四周,布下了「奇門御形陣」,而他本人,則只需要站在「陣眼」,也就是塔樓處,施放出他的初階望氣術(shù),整個李府便籠罩在他的靈識之中,哪怕是一只蒼蠅的動向,他也能了如指掌。
這種陣法,本是用來抵御妖物,使妖物無處遁形,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這你就別管了,小老弟?!?br/> 李然抬了抬眼皮,逼格十足的道:“我們不一樣?!?br/> 這話倒也沒說錯啊,我一個修仙者,自帶高貴vip光環(huán)的,怎么能跟你們這群凡俗武夫一樣呢。
“不好!此人朝爹的書房進去了!”
李煥神色大變。
“你慌什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魏語虹的部署,便是讓這位大高手潛入爹的臥室,親眼看一看爹的情況,至于另外兩名小嘍啰,則是去偷那本《望月賦》去了。”
李然若有所思道。
李煥怔了一秒,還是擔(dān)憂道:“可是,房間里,還有一名熬藥的大夫呢,他會不會暴露我們?”
“不會,“虹影使”作為虹影衛(wèi)中,地位頂尖的存在,跟前院那兩個渣渣紫衣衛(wèi)可不一樣,他們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神級特務(wù),他會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的?!?br/> 李然篤定道。
“什么辦法?”李煥問道。
“你他喵的是十萬個為什么嗎?我怎么知道?!?br/> 李然瞪了弟弟一眼:“這不是我們要關(guān)心的問題,你只需要放一百個心,虹影衛(wèi)紀(jì)律嚴苛,他不敢傷害父親的?!?br/> “好吧……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李煥扭頭發(fā)問,卻發(fā)現(xiàn)哥哥李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十丈之外的書房屋頂上!
他……他一個沒有武功的人怎么做到的?
就算是九華派冠絕天下的獨門輕功,這么遠的距離,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
李煥心中震駭,他發(fā)現(xiàn)這一次回來,這位兄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充滿了神秘!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斷定,對方絕對沒有一絲武道修為!
他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運起輕功,一路飛檐走壁,輕輕的落在了李然的身后。
李然匍匐在房梁上,小心翼翼的掀起了一塊瓦片,果然,這兩個紫衣衛(wèi)正在書房里四處搜尋!
“武……武師兄,這魏督主也沒說那本《望月賦》長啥樣啊,這里這么多書,咱們從何找起???”
書房內(nèi),一名身形較胖的紫衣衛(wèi)迷茫的看向同伴。
“閉嘴,我問你,“望月賦”這三個字,你認識不?”另一名身材高大精瘦的紫衣衛(wèi)道。
“武師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識一個,再說了……當(dāng)初報考虹影坊的時候,也沒說要求識字兒??!”
胖子一臉委屈的說完,又想起了什么:“糟了!難不成武師兄你…….你也不識字?”
聽了這話,武師兄臉色難堪了一瞬,隨即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好歹念過幾年私塾,當(dāng)時的教書先生沒一個不夸我才高八斗的,哼,要不是后來被我老爹送去學(xué)武,保不準(zhǔn)混個舉人探花什么的!”
“哇,武師兄真厲害,文武雙全呢!”那胖子不失時機的奉承道。
“還成吧......不過這事你可別去跟其他同僚說,天才嘛,總是大隱隱于市?!蹦俏鋷熜忠贿呎f著,從書案上,拿起紙筆:
“給我看好了,“月”字兒,是這么寫滴!”
然后,他醞釀了半天,寫了一個歪歪扭扭,如同狗趴一般的“月”字。
不過,他這個“月”字,中間只有一橫!
媽蛋,天下怎么會有這么笨的賊!
屋頂上,李然和李煥對望一眼,心中都是無語。
“哇,武師兄的書法真是行云流水,鬼斧神功?。 蹦桥肿幼哌^來,拿起宣紙:“誒?原來“月”字是這么寫的啊,也太簡單了吧。”
聽他這么一說,武師兄臉色也是迷茫了一秒,隨即走了過去,將紙奪了過來:“嗨,許久沒動筆了,出了點小謬誤?!?br/> 說完,筆走龍蛇,在紙的背面,重新寫了一個「月」字。
然而,這一次他的“月”字,中間連一橫都沒有!
「尼瑪,沒文化害死人吶!」
李然長嘆一聲,恨不得跳下去,幫他們寫!
“看到了么,這他娘的才是月字嘛!”
那武師兄拿著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將紙遞給同伴道:“就按照這個月字找!時間不等人,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