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傳來,和陳信對峙的鑲白旗將士有些慌亂了。
在大營之內(nèi)是不許縱馬奔馳的,除非是哨探得到軍情,可以快馬來報,但是現(xiàn)在明顯不是一兩匹馬在奔跑,分明是一支馬隊。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上面知道了這里的事情,派馬隊來彈壓了。
有點腦子的人此時都能想明白這點,所以陳信對面的刀馬上就少了大半,雖然沒有還刀入鞘,但很多人也不敢再舉著刀了。
不到片刻,果然就看到百騎飛奔而來,繞著雙方不斷縱馬馳騁,呼喝不停,塵土飛揚之中,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大營之內(nèi),誰敢放肆,還不把刀收起來?!?br/> 此時倒在地上打了半天滾的女真軍官終于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站到中間,想要解釋,但是,來人那里會聽,他們本就是負(fù)責(zé)大營內(nèi)軍紀(jì)的,此時幾百人在這里對峙,如果不盡快分開他們,萬一出點意外,自己難辭其咎。
馬隊軍官見雙方誰都不愿意先收刀,登時火了,他知道這里的士兵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對付平民那一套,不斷在外圍呼喝著恐嚇,對他們是不頂用的,于是對手下命令道“開始彈壓,不要見血?!?br/> 馬隊成員聽到命令,立刻分出幾人來,分別從兩頭向著雙方的對峙線慢跑而去。
只見這幾人也不減速,直沖對峙線,在距離雙方不到5步距離時,就摔起了手中的鞭子,把鞭花打的嗶啪作響。
鞭梢在兩邊人群臉前不斷的翻飛,雖然不見血,但是效果不錯,鑲白旗那些人被嚇的連連后退。
馬上騎士見左面的人不斷退后,心中得意,但隨后瞥見右面人群俊然紋絲不動,不由有些驚奇。
起了好勝心的騎士縱馬稍微向右面偏了一點,眼看馬就要撞上了,可還是不見這隊人有絲毫的動作。
騎士嘆服,不敢真的縱馬踩踏到人,控制戰(zhàn)馬從陳信軍眼前擦過,繼而不再理會右面,連連向著左邊的膽小鬼們揮動鞭子。
等到兩個方向的騎士會和在了一起,鑲白旗的人已經(jīng)退出了二十多步。
陳信眼見不可能打起來了,也就隨口命令“收刀,跨立?!?br/> 幾十個人如同一人般同時收刀入鞘,跨立當(dāng)場,整齊劃一的動作,威風(fēng)凜然的氣勢讓四周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騎馬軍官看著陳信和他身邊的幾十個人如同鋼鐵一般紋絲不動的隊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馬上軍官叫卓多穆,是阿敏的親信武將,是阿敏麾下的巴牙喇首領(lǐng),平日負(fù)責(zé)大營軍紀(jì),他早就得到了吩咐,今天可能會和那個全軍聞名的里?;⒑献?,收拾幾個阿濟(jì)格的死忠。
他作為跟隨阿敏多年的老人,對于最近崛起的里?;⒈緛硎青椭员堑?,他自認(rèn)對上朝鮮那些軟蛋,也能打出那些夸張的戰(zhàn)績來,里?;⒅徊贿^是占了個當(dāng)先鋒,能夠率先遇敵的便宜而已。
可是今天見到里海虎本人,還有被他親手練出來的隊伍,家中養(yǎng)著幾個讀過書的阿哈,學(xué)過一些典籍的卓多穆終于懂了名不虛傳的含義了。
卓多穆遠(yuǎn)遠(yuǎn)的微不可查向著陳信點了一下頭,算是表示自己的尊敬,然后策馬驅(qū)馬來到正中間,口中語氣十分的嚴(yán)厲“你們不知道軍紀(jì)嗎,在營中動用刀兵,那是大罪,在場參與其中的軍官全都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