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之中,平時不作戰(zhàn)的時候,是不穿盔甲的,但是作為一個暴力團體,所有人都帶會隨身著單手刀用以防身。
黑壓壓幾百個鑲白旗的將士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單刀,嘴里喊著“殺人償命”向著陳信撲來,立刻驚到了場地四周看熱鬧的軍官們。
眼前這種,在大批的上官面前拔刀的情況,在軍中算是大忌,為了不被亂軍裹挾,出現(xiàn)大事情,軍官們自覺的帶著自己的隨從、衛(wèi)兵們組成了一個緊密的陣型,慢慢往大營方向退去。
而那些鑲白旗官兵圍攻的目標(biāo)陳信,對此早有預(yù)料,淡定的看著對方幾百號人沖來,腳下紋絲不動,手中打出一個手勢。
鑲藍旗阿敏手下親信將領(lǐng)卓多穆見到陳信的手勢,知道時機到了,該自己表演了。
于是帶著幾十個屬下,按照事先準(zhǔn)備好的稿子一起大聲叫喊起來“大帥早就定下了規(guī)矩,【臺上對決雙方生死不論,不許場外尋仇】,鑲白旗那木都魯部,挑起事端在前,無視大帥軍令在后,此時又在上官面前揮舞刀兵,罪不容赦。現(xiàn)在我卓多穆以攻朝大軍、中軍、督戰(zhàn)隊、軍法官的名義宣布,誅殺那木都魯?shù)仍趫雠衍娬?,重重有賞,叛軍中若有愿意改過的士兵,棄械投降者免罪,誅殺帶隊軍官者論功封賞?!?br/> 幾十個人齊齊吶喊在這種被四面山丘包圍的場地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今天來看好戲的軍官們,此時哪里會愿意留下殺敵,他們都是軍官,此時正是攻打朝鮮的關(guān)鍵時候,哪里掙不到軍功啊,要來淌著一灘渾水,聽到卓多穆的喊話退得更快了,生怕被督戰(zhàn)隊硬逼著上去作戰(zhàn),畢竟大家都是袍澤弟兄。
卓多穆也不介意,這話說出來,本來就是用來驅(qū)趕這些人的,他們走了,就能把鑲白旗一個甲喇的士兵叛亂的消息傳遍全軍,造成既定事實。
而且接下來自己這些人要做的事情也不好讓這些人看見、聽見。
聲音傳入那些想要砍殺陳信泄憤的鑲白旗將士耳中,猶如一陣驚雷,登時呆立當(dāng)場。
大多數(shù)士兵顯得有些茫然無措,自己只是聽從軍官的命令而已,怎么就成了罪不容恕的叛軍了?
這一頂帽子太大了,嚇的他們根本不敢妄動。
幾個剩下的帶隊軍官也蒙了,只是想要砍死一個漢人而已,怎么就鬧到了這種地步了?
被陳信兩次打倒在地,顏面盡失的那木都魯,此時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從人群里站了出來,大聲喝道“卓多穆,你不要胡說,我只是對付區(qū)區(qū)一個漢狗而已,怎么就成了叛軍了,我要去見我家主子,你可不要沒事找事?!?br/> 說罷,對著手下人喊了句“我們走。”
轉(zhuǎn)過身抬腿欲走的時候,陳信終于開口了“我讓你走了嗎。”
那木都魯轉(zhuǎn)身,通紅的眼睛瞪著陳信咆哮道“漢狗,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別以為打敗了幾個朝鮮人就以為自己了不起,告訴你,大金是我們女真人的天下,你們這些漢狗只配當(dāng)阿哈,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你給我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