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晚深吸一口氣,閉目,蘇秉然,你的死期降臨。
就在此時(shí),尋人的趙立飛左顧右盼地走來,見佇立在原地的易遲晚,不由疑惑:“世子妃,世子呢?不是躲迷藏嗎?您怎么一人在府中瞎轉(zhuǎn)悠???”
“他在練武場?!币走t晚面無表情地道出蘇丞的下落后,擦身而過。
“世子妃這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趙立飛滿腹狐疑地?fù)狭藫虾箢i,向練武場走去。
回到云水謠后,易遲晚將自己鎖在了房里,閉目冥想半炷香,她逐漸冷靜下來。
劍,確實(shí)是蘇秉然的佩劍,可玉佩并不見得是蘇秉然的物件,應(yīng)是不能斷定蘇秉然就是兇手,栽贓陷害的事她這些年來干得還少嗎?萬不能沖動行事,待玉佩下落查明,再殺他不遲。
“世子妃,你開門啊,你把自己鎖在房里莫要做傻事啊。”蘇丞在門外已苦苦喊了半炷香的時(shí)辰,時(shí)不時(shí)還要敲上幾下。
趙立飛疲倦地打了一個(gè)哈欠,說道:“世子,您歇會兒吧,說不定世子妃只是乏了,想安安靜靜睡上一覺呢?您這般鬧,世子妃不知得多鬧心。”
蘇丞不理會,依舊自顧自地呼喊著易遲晚。
房門倏然從里打開,情緒已恢復(fù)如初的易遲晚走了出來。
蘇丞關(guān)切問道:“世子妃,你無事吧?”
易遲晚目光觸及蘇丞脖頸上殘留的紅痕時(shí),冰冷的心有所融化,但隨之而來的是愧疚。
易遲晚虔心致歉:“對不起,是我…”
蘇丞卻打斷了她,將她往房里拽,邊說道:“世子妃,你今日不是派阿柔出府買了糖果嗎?我想吃?!?br/> 易遲晚愣了剎那,嘴角微翹:“好,吃?!?br/> 易遲晚將房門關(guān)上,從銅鏡前拿過糖果,遞到蘇丞手中。
蘇丞笑靨如花,溢著滿足的愉悅。
易遲晚伸手輕輕觸碰蘇丞脖頸上那五條紅痕,不覺間放柔了聲音:“還痛嗎?”
蘇丞傻乎乎笑道:“不痛,一點(diǎn)也不痛?!?br/> 易遲晚心尖莫名一暖。
翌日
易遲晚故意在蘇丞面前吩咐阿柔出府為她置辦口脂,阿柔走后,易遲晚與蘇丞二人在涼亭里擺弄墨畫。
易遲晚邊研磨,邊說道:“世子,今日讓妾為你作一幅畫像吧?!?br/> 蘇丞歡喜:“好啊,我要怎么做?”
“坐著不動就好?!?br/> 易遲晚鋪平桌面上那張潔白無瑕的宣紙,拿起毛筆,蘸了黑墨,一筆一畫落在紙上,逐漸勾勒出蘇丞俊朗的輪廓。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蘇丞身子逐漸僵硬酸痛,他堵起小嘴抱怨道:“世子妃畫好了嗎?我快堅(jiān)持不住了?!?br/> “好了?!币走t晚瀟灑收筆,看著紙上的畫像,甚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看看?!碧K丞不顧酸麻的身子跌跌撞撞走到易遲晚的身旁。
畫中少年笑靨如花,如墨般的長發(fā)高高豎起,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清澈明亮,吾家少年初長成,眉眼如畫溫如言。
“真好看?!碧K丞夸贊后,順勢奪過毛筆,笑語盈盈道,“那我也要作一幅世子妃的畫像?!?br/> “好,世子想畫便畫?!?br/> 易遲晚遵從蘇丞的意愿,規(guī)整儀容后,端坐在石凳上不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