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掃狼藉的屋內(nèi)，楚牧峰還是感覺有點小郁悶。
對方既然如此堅決，顯然也是早有準(zhǔn)備，想必也不會留下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隊長，這邊沒什么東西。”
“隊長，我這邊也沒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家伙真他奶奶的窮，隊長，屋里只有這些燒焦的法幣還有幾塊大洋�！�
“是啊，都是些破爛玩意，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些法幣加上大洋，也就幾百塊而已，是黃建新的老底嗎？
聽著一聲聲報告，楚牧峰挑眉掃過那些錢，微微瞇起眼。
根據(jù)景田瑞交代，策反章山林的活動資金是由黃建新來提供，而且根據(jù)提供的消息輕重，會給予不同程度獎勵，他這里怎么會只有這點錢？
“能帶的都帶走，收隊！”
因為剛剛這番動靜，周圍不少百姓都紛紛拿著煤油燈，出來看熱鬧，人是越來越多。
眼看現(xiàn)場也清掃得差不多了，楚牧峰便直接下令收隊。
至于章山林，已經(jīng)提前被抓了送去警察廳，倒是沒出什么意外。
警察廳刑偵處。
剛剛回來，楚牧峰就被曹云山喊到辦公室。
這位一直在等消息的曹副處長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急切地問道：“牧峰，怎么樣？姓黃的抓到了嗎？”
“對不起，處長，行動失敗了�！背练宓椭^道。
“什么，沒抓到，讓他跑了？”曹云山臉色驟變，浮現(xiàn)幾分怒色。
師弟，我可是給了你立功的機會，你也保證不會讓人跑了，現(xiàn)在居然告訴我行動失敗了？
果然還是年輕��！
“人沒跑，這家伙被我們包圍后見跑不掉，就直接拉手雷自殺了。不少弟兄們都掛了彩！”
“處長，這次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全，對不起！”楚牧峰姿態(tài)放得很端正。
做錯事要認(rèn)，挨打要立正，跟上司百般辯解，只會讓他更加反感。
“自殺了？”
聽了這個解釋后，曹云山釋然許多，臉上的怒色也散去了。
如果對方真是存了必死之心，那還真難捉活口，就算捉了也未必會開口！
只要不是被跑了就成！
擊斃間諜和讓間諜逃脫完全是兩碼事！
依然還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里，曹云山笑了笑，拍了拍楚牧峰肩膀。
“牧峰，這的確是個意外，你也不必太自責(zé)。雖然姓黃的死了，但景田瑞和章山林兩個已經(jīng)成了落網(wǎng)之魚。”
“這次你可謂是一箭雙雕，不僅破了命案，還順藤摸瓜，成功偵破間諜案，又是個大功勞啊�！�
“行了，牧峰，既然那個姓黃被炸死了，那這個案子就到此為止，趕緊結(jié)了，不必再折騰了！”
結(jié)案？
這樣就能結(jié)案嗎？
抬起頭，帶著幾分疑惑之色的楚牧峰剛想問兩句，但對上了曹云山飽含深意的眼神后，就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去。
他明白曹云山現(xiàn)在要的就是這個間諜案和兇殺案的結(jié)案報告，只要有了這個，這份功勞就跑不掉了。
至于說到黃建新自殺的事，自然也是有功無過嘍。
“對了，處長，章山林被抓，市政府那邊沒什么意見吧？”
畢竟將人抓到后，他就馬不停蹄殺向雜貨鋪，后續(xù)情況還不清楚。
“那邊能有什么意見？”
曹云山臉色浮現(xiàn)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神情，傲然說道：“那個章山林已經(jīng)招了供，承認(rèn)自己受到景田瑞的利誘，暗中向東北那邊投誠�！�
“咱們?nèi)缃窨墒俏罩沁叺陌驯�，如今局勢微妙之際，他們的人居然敢私通東北那邊，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哼哼，這個罪名壓下來，個子高的也頂不��！你說說那些人還敢蹦達(dá)嗎？咱們要是把這事搞大了，你說說，誰最倒霉？”
好吧，你是處長，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楚牧峰覺得自己有些想當(dāng)然了，
要知道在前世的時候，警察部門這種機構(gòu)是歸屬政府系統(tǒng)管轄，別說你曹云山只是一個分管刑偵的副處長，即便是副廳長，都不敢和政府那邊撕破臉，明打明地將關(guān)系搞得僵硬。
可是在這個時局動蕩，狼煙四起的年代卻可以有。
誰讓這個年代的警察廳就是個純粹暴力機構(gòu)，而隨后大名鼎鼎的“兩統(tǒng)”，更是堪比“兩廠”的存在。
無論是官員還是將領(lǐng)，見了他們都有點怵。
叮鈴鈴。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曹云山接通之后，立刻站直身體，恭恭敬敬地說道：“是，好的，我這就帶著他過去見您！”
放下電話，曹云山嘴角揚起笑容地看向楚牧峰，揮揮手道。
“牧峰，走，和我去見閻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