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趙毅然直接松開胡華蘭,猛然跳到旁邊,從腰里掏出把槍,頂在章廣盛的后腦勺上,惡狠狠地叫道。
“站住,全都給我站住,誰再敢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身后的胡華蘭傻了眼。
章廣盛也懵了神。
這兩人誰也沒想到趙毅然會這么瘋狂,竟然會將章廣盛當人質,這擺明就是狗急跳墻,想要威脅警方。
“兒子,你這是干什么,你瘋了嗎?你怎么能這樣對待廣盛?他是你的好兄弟?。 ?br/> 見此情形,胡華蘭拿起拐杖跌跌蹌蹌走過來。
“娘,這事兒您別管?!?br/> 趙毅然頭也沒回地說道:“娘,我來處理就成,您千萬別過來。”
胡華蘭瞪大眼睛,是又氣又急,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章廣盛呢?
直到被槍頂著腦袋,他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滿臉羞怒地說道:“趙毅然啊趙毅然,我看錯你了,陳建賓真是你殺的吧?”
“他殺的何止是陳建賓!”
楚牧峰雙手后負,神色淡然說道:“就在他來之前,他剛剛將自己的媳婦田桂香也殺死了?!?br/> “章廣盛,這就是你結交的好友?這就是你說的能以命換命的兄弟?這就是你拿著風聞政事當做保證,說他是被冤枉的好人嗎?”
“我……”
感受著槍口的冰冷,心中悲涼的章廣盛微微閉上雙眼,無比失望地說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
趙毅然眼里閃過一絲掙扎,但手上卻沒絲毫松動,仍然緊緊扣著章廣盛,目光落在楚牧峰身上。
“楚科長,你都幫忙讓我脫身了,何必又來抓我呢?”
“放你是因為當時的確沒有足夠證據(jù),能證明陳建賓的死和你有關系,所以才會勸說陳局長不要那么沖動行事,現(xiàn)在有了足夠證據(jù),自然要將你繩之以法?!?br/> “趙毅然,我勸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你連殺兩人,還想帶著你母親離開,你覺得可能嗎?”
“像你這樣翻臉無情之輩,你母親還會心甘情愿跟你走嗎?”楚牧峰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銳利似刀。
“啊!兒子啊,你真殺人了?你還將桂香也殺了?”
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胡華蘭,感覺腦袋里嗡嗡一片。
她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喃喃說道:“真的嗎?是真的嗎?”
“娘……我!”趙毅然欲言又止。
“怎么,趙毅然,大丈夫敢做敢為,你不會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吧?”楚牧峰帶著幾分譏諷道。
“你憑什么說陳建賓是我殺的?證據(jù)呢?你根本就沒有證據(jù)!”趙毅然充滿不甘地叫道。
“怎么?還不死心?還想要否認?你就算殺了他,你也跑不掉!”楚牧峰指著四周同樣舉著槍,虎視眈眈的警員道。
“我沒想否認!”
趙毅然躲在章廣盛身后面:“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但我想問的是證據(jù)!你為什么會來抓我?”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楚牧峰緩緩揚起手中的日記本說道:“這就是線索!”
“這算什么線索?”
楚牧峰晃了晃日記本,冷冷道:“趙毅然,你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陳建賓有著寫日記的習慣吧?他會將每天發(fā)生的事都詳細記錄下來,所以這才能成為對你定罪的證據(jù)?!?br/> “笑話!這里面能有什么東西!”趙毅然不屑道。
“有你犯的事兒!”
跟著,楚牧峰直接翻開日記本,當著眾人的面念道。
“6月1日,晴:今天,我發(fā)現(xiàn)后勤倉庫有筆物資的入庫和出庫記錄對不上號,所以就暗暗留意起來這事,我想這是不是有誰暗中營私舞弊,中飽私囊?!?br/> 只是一句話,就讓趙毅然臉色驟變。
站在門口的沙錦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應該就是趙毅然殺死陳建賓的原因吧?
“7月**日,陰:我查到了,沒想到這個人是趙毅然!他膽子竟然這么大,敢做出這種違紀的事來?!?br/> “7月**日,私自倒賣槍支,只此一項就是重罪,我已經查找到是誰買的槍支,所以這事就是趙毅然做的,他別想抵賴!”
“我明天就要去和趙毅然攤牌,只要他愿意將所有贓款全部交出來,我會看在兄弟情面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當然,要是說他不愿意悔改的話,我就會上報此事。趙毅然,咱們是在梁記酒館認識的,那么也在那里結束吧?!?br/> 楚牧峰啪地將日記本合上,盯視著趙毅然說道:“趙毅然,你真是太虛偽了,平時看似熱情和善,其實薄情寡義?!?br/> “陳建賓把你當兄弟,當朋友,而你呢?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嗎?你要是覺得這個證據(jù)不夠,我還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