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金卡耶?”
方圓圓看向晚在發(fā)愣,走過來抽走她手上的銀行卡。
上翻、下翻,對著燈光瞅,她嘴上嘖嘖幾聲,又笑著塞還到向晚手上,打趣她。
“不過,吃金卡也不管飽。來來來,我們繼續(xù)刷火鍋——”
向晚蔫蔫地坐回去,把卡塞在包里,就像揣了一個定時炸彈似的,心不在焉。
一面想著他們?nèi)マk的案子,一面想著白慕川剛才掏卡時的動作……說不出來的怪異。
“我說小妹妹,小白可不是隨便給人銀行卡的人,他給你……嗯,你甭想太多,好好收著就好。”權(quán)少騰明顯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恨不得馬上把他家小白給推銷出去,完全忘記自己也是一根赤條條的光棍,十八般武藝都用出來,盡為白慕川說好話。
然而。
向晚聽完,就一個字。
“哦?!?br/> 權(quán)少騰一腔熱情遇到冰,聳聳肩膀,轉(zhuǎn)移目標。
“噯,我說美女,你們做法醫(yī)的,沒事就擺弄尸體,尤其有些什么碎尸案啊,缺胳膊少腿掉腸子的……你怕不怕?”
他問的人是梅心。
那個坐在角落不發(fā)一言的清冷姑娘。
可明顯,權(quán)老五不是一個會嘮磕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打光棍這么多年了。
你說吃著火鍋燙著鮮肉,你說什么碎尸,說什么缺胳膊少腿兒?
梅心淡淡看他一眼,“不?!?br/> 又是一個話題終結(jié)者。
這樣根本就嘮不下去嘛。
權(quán)少騰看一眼笑盈盈的占色,有些無奈地自己找臺階下來,“這一桌全是女士,我還以為自己奇貨可居呢。沒想到……誰都不理我。算了,我還是自己吃吧?!?br/> 他夾起一塊嫩腰片,然后就聽梅心說:“有時候也會怕的。上次就接到一個令人反胃的案子,兇手把死者的內(nèi)臟全部摘出來,切成薄薄的片兒,就像你手上那個一樣……”
叭!權(quán)少騰筷子一抖,腰片落入了沸騰的油鍋里。
他咽一口唾沫,有點后悔剛才招惹法醫(yī)了!
這女人面不改色一邊吃一邊說,得有一顆多么強大的心臟?
不敢惹,不敢惹!
權(quán)少騰想著,重新夾了一根鴨腸。
明明是同樣的鴨腸,可在那個女人異樣的目光里,好像就變成了……人腸!
他落筷,放棄了自我。
“不吃了?”占色上下打量他,奇怪地問。
“我……”權(quán)少騰莞爾,笑得燦若桃花,“減肥!”
……
看守所大門砰一聲洞開。
一輛120急救車從中駛?cè)?,警笛聲聲,嗚咽陣陣,驚得附近居民紛紛打開窗戶查看究竟。
白慕川與程正是同一個車過來的。
在他們到達之前,黃何已經(jīng)帶著刑警控制了現(xiàn)場。
就在剛才,720案的犯罪嫌疑人王同生自殺了。
由于看守所里但凡鐵制塑膠類的東西都一律沒有,王同生想死卻找不到法子,最后選擇了一種極端傻缺的方式——以頭撞墻。
大概受影視劇影響,他以為這樣撞一下就會沒命,結(jié)果撞了好幾下沒找到方法,結(jié)果只是撞暈過去,還引來了獄警。
白慕川趕到的時候,王同生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120的醫(yī)生正在處理。
程正看著現(xiàn)場,抱著臂膀皺下眉頭,“這里好像并不需要我?!?br/> 白慕川冷漠臉,“技術(shù)隊拿來做擺設(shè)的?”
程正:“這是典型的自殺。不需要鑒定?!?br/> 白慕川呵呵冷聲,“未必?!?br/> 程正轉(zhuǎn)頭看他,與他對視幾秒,慢慢一撇嘴,“我怎么覺得你僅僅只是不想我繼續(xù)吃火鍋而已?”
白慕川輕輕勾唇,蕩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怎么會?我除了沒什么人情味,對工作還是認真負責的?!?br/> 程正:“……”
冷哼一聲,白慕川頭也不回地越過他,走到黃何的邊上,“情況怎樣?”
“老大?!秉S何站起身,摘下白手套,環(huán)視現(xiàn)場的血跡輕聲說:“是自殺沒跑!王同生這小子心智太脆,估計今天被咱們那么審訊,扎到心了,不敢面對……”
不敢面對。
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