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打擊的有些狠了,成才在之后的某一段時間內(nèi)在程宏面前有些沉默。
但這并不影響成才成為五班最好的那個。就像是程宏怎么也無法改變許三多成為那個最早現(xiàn)形的騾子。
每一次成長都伴隨著陣痛的可不僅僅屬于許三多一人而已。成才,高城,乃至于史今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班長,都曾伴隨著成長的陣痛。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出自于同類的本能,又或是出自于對于曾經(jīng)自己的同情和憐憫。史今始終無法在許三多面前說上一句狠話,重話。直到史今真的開始意識到,很多時候自己的同情和憐憫根本無法幫助許三多成長的時候,才終于明白所有的包容和寬厚在許三多看來,都是應(yīng)有之義。
誰讓你當(dāng)初帶我來這兒的呢!
這也同樣是伍六一所存在的困惑。
這就像是他無法理解,一個明明沒有羅圈的兵,卻總是無法克服雙腿之間的那一條縫一樣。
“許三多,我看你也沒羅圈???”伍六一還是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那種人畜無害的憨笑讓伍六一有些窩火,甚至有一種一拳把這張臉打爛的沖動。
“你要耐心一點!”史今很想和伍六一交流一番。但顯然還是無功而返。
乃至于史今搬出老鄉(xiāng)理論的時候,還是被伍六一嗤之以鼻。
反正無論如何,一個人精一般的老鄉(xiāng)和一個木頭一般的老鄉(xiāng)實在是讓伍六一有些下意識的逃避。
但無論如何,現(xiàn)在伍六一還是新兵連二排五班的班長,這兩個老鄉(xiāng)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伍六一很不高興,臉上滿是陰沉。在訓(xùn)練中永遠(yuǎn)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五百塊錢的德行。
所幸的是,這三個月只余下最后的一個月了。
“聊什么呢?”
伍六一幾乎將這個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前面是一張名單,手里還握著一支筆,眉頭還不時緊鎖。
史今往瞬間明白過來:“這還有一個月吧,你們就開始挑兵了?”
高城不樂意的橫了一眼史今,回頭把已經(jīng)打開的門重新關(guān)上。
“怎么樣?有幾個能入得了你伍六一的法眼的?”高城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指了指名單,這是要讓史今也參謀參謀。
“這事,你們決定就好了?!?br/> 史今臉上露出一地不明就里的尬笑。
或許是想到了許三多。
“連長,你說這成才。。。。。?!蔽榱贿€在糾結(jié)。
“你說說,我們鋼七連最怕什么?”高城又開始了自己的那一套邏輯。
爭于不爭,這是一個偽命題。
夫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句話或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鋼七連這是一句錯到骨子里的話。
鋼七連就是要爭,上前線打仗要爭,訓(xùn)練演習(xí)要爭,這好兵苗子當(dāng)然也要爭。
“咱們鋼七連最怕不爭嘛,那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高城撇著嘴放下手中的缸子。
“那個程宏呢?”
伍六一又突然問。
史今扒過去看了一眼名單,程宏的名字赫然出現(xiàn)在了第一個。
“我總覺著這就像是一個已經(jīng)入伍了好幾年的老兵!所有東西,沒有他不會的!甚至根本不需要你說什么,他就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蔽榱煌瑯蛹m結(jié)程宏,這和成才還有所不同。成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xiàn)自己,而程宏是那種好像永遠(yuǎn)都在藏著掖著,就像是在霧里看花,似乎是已經(jīng)了解,卻發(fā)現(xiàn)根本了解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