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視野自上而下俯視全局,將敵人的輪廓清晰地映在大克的腦海中。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塞壬的顏色跟之前的都不一樣,燈條全是藍的,看上去稍微低調(diào)了一點,但危險的感覺并未因此削減分毫——
兩艘戰(zhàn)列艦,一艘重巡,一艘輕巡和四艘驅(qū)逐——算得上是比較有規(guī)模的特混艦隊。
在艦隊中央熊熊燃燒的正是對方唯一的一艘輕巡,那倒霉的家伙被克里姆林剛剛近乎盲射的攻擊擊中了后段上裝,估計穿甲彈是從上裝穿入,掀飛了轉(zhuǎn)軸和底座,把整部炮塔都炸歪斜了——
且由于部分動力受損,她正在逐漸脫離部隊,眼看是要報廢在海上。
“她們是怎么出現(xiàn)在附近海域的?專門埋伏我們?”克里姆林不打算浪費更多的火力處理掉隊的家伙,進行了新的一輪校準后,他在頻道中沉聲問。
“不,這是定期生成的艦隊,因為太過接近核心海域,生成的艦隊不僅數(shù)量多,等級也相當高?!饼R柏林為他解惑,冰冷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嗜血:
“不過也算她們倒霉,撞上了你?!?br/> “呵。”
對于齊柏林毫無拍馬屁意味、真心實情的贊美,克里姆林表示十分受用。
還是那句話……雖然是德國佬,但終歸是識貨的。
“嗡——”
齊柏林的艦爆開始嘶吼著俯沖向領頭的戰(zhàn)列艦——機頭部分發(fā)出的尖嘯如同催命般,但待俯沖開始,敵方恐怖的防空火力網(wǎng)也亮出了獠牙,明明處在近乎垂直于敵艦的切入角度,還是有不少的空爆彈在中隊的機翼兩側(cè)炸開,將它們瞬間卷入黑云里,團成一團火球轟然而落。
“……”
最后只有兩架率先俯沖的飛機避開了密集的矩陣火力,將航彈投下。
事實上,相比航彈投下時制造的嗡鳴,飛機刻意掛帶的,早期的耶利哥號角發(fā)出的動靜則更加震懾人心,但對方是塞壬,不會因此方陣大亂,便毫無卵用。
一枚落水,一枚砸在艦尾的位置,雖然等級差距極大,但航彈爆炸的威力還是實打?qū)嵉刈寯硲?zhàn)列的艦艏翹了起來,如同被海波沖擊得上揚的沖浪板。
“嘭——”
兩架試圖脫離的飛機也最終沒能避開預判的彈道,被防空機炮給掃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齊柏林絕對不會打得這么“奔放”,強吃對方的防空火力害艦載機全滅,只為了投下兩枚炸彈,但克里姆林是一座移動的海上堡壘,他的船腹中承載著大量的補給,無論是維修,還是消耗,都不需要像傳統(tǒng)破交作戰(zhàn)時那么節(jié)省和小心。
她甚至可以搬一桶油過來,坐個馬札,就著海風跟水氣,邊喝邊補充艦載機。
“23——開火——”
因為炮擊威力略顯不足的關系,歐根和z-23選擇齊射來加大單次投射的火力密度,并且選擇那些不被克里姆林視為主要目標的敵方驅(qū)逐,為了有效擊穿敵艦,她們也是煞費苦心。
203毫米的高爆彈在探索者二型驅(qū)逐艦的周邊落下,緊接著是z-23的150毫米穿甲彈,它們都拖著跟塞壬相似的曳光尾翼,看上去十分清晰,甚至一度照亮了克里姆林因為齊柏林艦載機全滅而重新變黑的視野。
“齊柏林!不要讓你的飛機白白送死——”克里姆林大聲提醒道。
“……如果不付出一點代價,就無法將那些骯臟的東西送進海底——”
“你炸不炸得沉敵艦無所謂,但我他媽看不見東西了!”
雖然說燈條還在閃爍,但由于數(shù)量過多,克里姆林一時間難以辨認對方的艦種。
“……”
聞言,原本面頰稍帶些潮紅之色的齊柏林眉眼間又黑了下去。她是忠于自己欲望的女人,而且自我,獨斷——能親自動手痛飲敵人的恐懼和仇怨,是最令她歡喜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克里姆林的意思,但這次,她不想服從命令。就算是指揮官,也不能剝奪她享受破壞的權(quá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