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驛站珊塔娜,東南方。
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無人沙漠。
剛剛被羅文故意放跑的亂軍,約有數(shù)十人,此刻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他們的狀態(tài)分兩種。
其一,被吸干了體內(nèi)全部的水分,狀如干尸;
其二,被砂礫長矛貫穿了身體,要么當(dāng)場斃命,要么失血過多,無力起身。
造成這般局面的兩人,正身處于這群亂軍的不遠處,相對而立著。
……
沙漠里的熱風(fēng),吹動了紫色的綢帶,也吹動了黑色的大衣。
克洛克達爾吸了一口雪茄,挑著眉毛,調(diào)侃道:“真是個‘仁慈’的國王啊,很有阿拉巴斯坦的風(fēng)格。”
羅文笑了,“為什么這么說?”
“喂喂,那群家伙可是亂軍哦,侵犯過你們國家領(lǐng)土的!”
克洛克達爾聳了聳肩,調(diào)侃道:“我要是你的話,不把他們戳成馬蜂窩,可是不會停手的?!?br/> 然而,羅文的回答卻出乎克洛克達爾的預(yù)料。
“是嗎?原來有人沒死啊。”
聞言,克洛克達爾怔了一下,“你不知道?”
羅文搖了搖頭,糾正道:“是‘不在意’?!?br/> 克洛克達爾眉頭微皺。
羅文則繼續(xù)說道:“我只在乎前進的方向,以及前進道路上的對手。”
“至于他們,不夠資格當(dāng)我的對手,所以我不在意?!?br/> 聽到了羅文的話,克洛克達爾突然笑了起來,肩膀抖動不止。
“呵呵呵呵,不愧是八百年前的老怪物,真是自負到讓人有些不爽啊!”
“所以……”
克洛克達爾點了點雪茄的煙灰,抬眼望向羅文,“你把我單獨引出來,是為了什么?”
寇布拉能看出羅文的想法,克洛克達爾也猜到了羅文的目的!
他之所以放跑一小伙亂軍,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與沙鱷魚獨處的時間!
羅文沒有驚訝,畢竟克洛克達爾本就是個很擅長陰謀詭計的人,跟這種人接觸,開門見山些最好。
“那群亂軍,是你引到境內(nèi)來的?”
羅文的問題簡單直白,克洛克達爾也回答得干凈利落。
“是。”
他點了點頭,輕撫著左手上的金鉤,問道:“那么八百年前的國王先生,你猜我為什么這么做?”
羅文想了想,回答道:“你想試探這個國家的力量,以方便你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至于你的真實目的——”
羅文咧嘴笑了,“當(dāng)年奈菲魯塔莉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在鼓搗一些很復(fù)雜的東西,好像叫什么什么……”
他接下來的話,讓克洛克達爾忍不住瞳孔驟縮。
“古代兵器——【冥王】?!?br/> 此言一出,克洛克達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厲的笑容緩緩浮現(xiàn)。
“看來我調(diào)查的方向是對的。”
“所以說,過分聰明的國王先生,我只能請剛復(fù)活的你再死一次了?!?br/> 羅文有些詫異,“喂喂,你要跟我在這里動手嗎?之后怎么跟寇布拉他們解釋?”
克洛克達爾陰笑道:“一個感受到國民危難,顯靈后再度消散的老國王;和一個明明死了八百年,卻又重新復(fù)活的老怪物,你是第二種,但也可以是第一種。”
羅文想了想,好像的確有些道理。
畢竟,他能在八百年后重新睜開眼睛,這是連他本人也沒想到的事!
“真是條沖動的鱷魚?!?br/> 羅文勾了勾手指,砂礫涌動,一位砂礫士兵自地面站起。
“你要怎么對付我的士兵們呢?”
克洛克達爾突然咧嘴笑了,笑得面目猙獰,“別給我虛張聲勢了啊,你這個紙老虎!”
隨即,一股沙包自他的右手掌心中驟然匯聚。
唰!
右手奮力揮出,劇烈的沙暴龍卷直奔那位砂礫士兵而去。
砰!
砂礫士兵被瞬間擊碎,散落成了無數(shù)黃沙。
克洛克達爾大喝道:“這種對付雜魚垃圾的東西,就算有一萬個又怎樣!”
“在這片大海上,個人實力才是絕對的!”
羅文沒有回答,而是揚起了左手,召喚出了更多的砂礫士兵。
他們手握長矛,朝著克洛克達爾沖鋒而去!
克洛克達爾低吼一聲,扭轉(zhuǎn)身體,一口巨大的砂礫彎刀自他體內(nèi)發(fā)出。
沙漠寶刀!
唰!
刀刃劃過,將周圍的砂礫士兵們盡數(shù)攔腰斬斷!
其中一位只剩下了上半身的砂礫士兵掙扎著,被克洛克達爾一腳踩住腦袋,然后猛地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