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村東頭,一座院子里。
坐在石墩上的劉老根正抽了一口旱煙,看著從院門外走進(jìn)來的劉武。
“考了多少分?”
劉武低著頭,都不敢抬頭直視父親。
到現(xiàn)在他腦海里還有些發(fā)懵,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按照自己平時(shí)的成績,那可是年級(jí)前十名,考上個(gè)一本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可高考的那兩天,一到考場(chǎng)腦袋就發(fā)昏,好像中邪了一樣。
今天去查分?jǐn)?shù),居然考了個(gè)250。
這樣的分?jǐn)?shù)他真的不敢告訴父親,就怕傷了父親和母親的心。
可現(xiàn)在父親逼問,劉武也知道瞞不住,只好跟父親坦白了。
“250!”
“什么?250,你這是要?dú)馑滥憷系。 ?br/> 劉老根氣的將手上的旱煙一丟,抓起一根棍子就朝著劉武甩了過來。
劉武看著父親氣急敗壞的模樣,顯然自己高考的分?jǐn)?shù)傷了父親的心。
雖然這分?jǐn)?shù)有些不好聽,但這也不是怪自己,自己可是有苦衷的...
劉武心想著不能任由父親挨打自己,得跟父親解釋清楚。
旋即他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道:“爸,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待會(huì)兒再打我行不行?”
“你個(gè)小兔崽子,居然還敢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一條腿!”
劉老根臉都黑了,抄著棍子立馬就追了上來。
“你個(gè)小兔崽子,老子花錢供你讀書,哪知道你考個(gè)二百五回來,氣死老子了!”
劉老根一棍子用力的呼了過去。
“呼呼——”
劉武聞著身后的風(fēng)聲,身形一閃,躲過了父親甩來的棍子。
可他不敢絲毫停留,拔腿又跑了起來。
這要是不跑,自己的屁-股上非得開花不可。
劉武邊跑著邊解釋著:“爸,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高考那兩天,腦袋里昏昏沉沉的,好像中邪了一樣!”
劉老根見著一棍子甩空,劉武又活蹦亂跳的,居然還敢狡辯,說什么中了邪,這不是扯淡的事兒?jiǎn)幔?br/> 就兒子平時(shí)的成績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明顯就是上了考場(chǎng)沒發(fā)力,考差了就找各種借口。
“你個(gè)小兔崽子,想忽悠老子,門都沒有!老子今天要不打斷你的腿,老子就跟你姓!”劉老根氣的跳腳大罵。
罵完,劉老根拿著棍子又追了上去。
父親這句話,讓劉武有點(diǎn)哭笑不得:“爸,我也姓劉啊,你跟我姓,還不是姓劉么?”
劉老根氣的暴跳如雷,破罵道:“你個(gè)小兔崽子,老子就是不跟你姓,今天你要不給我交代,老子活扒了你一層皮!”
這時(shí),干完農(nóng)活的張翠蓮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院子里面罵罵咧咧的,弄得雞飛狗跳一樣,還聽到兒子劉武痛叫的聲音,心里一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兒。
她連忙推開了院門,一看劉老根手里拿著棍子正追著兒子劉武打。
“老根,你這是干嘛?給我停手!”張翠蓮大吼一聲,嚇得劉老根愣住了。
她急忙跑過去拉住劉老根,怒問道:“劉老根,你怎么拿棍子打小武吶?”
劉老根狠狠的瞪了張翠蓮一眼,呵斥道:“你給我撒手!”
張翠蓮知道劉老根火爆的脾氣,發(fā)起火來能把牛都爆上天,但他這打兒子,怎么說兒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心疼不忍。
“不撒!”張翠蓮抓著劉老根的手不放。
“你撒不撒?”劉老根大吼道。
張翠蓮見著劉老根誓不罷休,這非要將兒子打死啊!
她的心痛的如螞蟻在咬一般,眼眶不由的紅了起來,哽咽道:“老根,有什么事好好說么,你這什么壞脾氣,動(dòng)不動(dòng)就拿棍子打小武,小武他可也是你的兒子??!”
“...”
劉老根看著張翠蓮掉眼淚,心也軟了,拿著棍子的手一撒開,走到一旁蹲下,拿出半袋旱煙,卷了一根抽了起來。
看著劉老根滿臉愁容,張翠蓮擦了擦眼淚,走到劉武面前,輕聲問道:“小武,我的兒,你到底怎么了惹你爸生氣了?”
劉武低著頭,艱難開口道:“媽,我高考失利了!”
聽到這話,張翠蓮心里一咯噔,有些傷心難過。
但反過來一想,兒子沒有考好,那他心里更不舒服,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寬慰他。
“兒啊,這次高考失利了并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再復(fù)讀一年,你看怎么樣?”
“媽——”
劉武眼眶一紅,撲在張翠蓮懷里痛哭了起來。
張翠蓮拍了拍劉武的后背,安慰道:“兒啊,復(fù)讀一年,再接再厲,爭(zhēng)取明年考個(gè)好大學(xué)!”
“嗯!”
劉武輕吭了一聲。
張翠蓮將劉武從懷里推開,伸手擦著他臉上的眼淚,笑逐顏開地道:“好了,別哭了,多大的孩子了,讓別人看到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