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下定主意,這幾日就留下來陪你,只耽擱幾日罷了,朝中之事,楓燁還應付得來?!?br/> 這話倒也不假,他本以為朝中局勢緊迫,但回到郾城之后,玄夜寒意外發(fā)現(xiàn)玄楓燁處理得倒也算讓人滿意。
更何況,這江山遲早是由玄楓燁來繼位,現(xiàn)在讓他加以歷練,也是為他好。
林瀾若自然知道,玄夜寒做出的決定,便不會再改,故而也就任由他的意思,沒再加以阻止。
“對了,那紅香呢?她怎么樣了?”突然,林瀾若又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玄夜寒問道。
玄夜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佯怒道:“你這丫頭,和我待在一起就這么覺著無趣?總要問一嘴別人才開心?!?br/> 看著他這幅樣子,林瀾若噗嗤一笑:“果真是個醋壇子,我只是不放心她罷了?!?br/>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好得很?!毙购噶酥杆氖?,“總要比你這個樣子好得多不是?”
林瀾若轉念一想,他說的的確不無道理,若說起這帽峰山上,除卻先前那位慘死的言申之外,也就數(shù)她最慘,先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纏上,現(xiàn)在又被殘魂侵體。
怕不是她命里犯沖。
“可我一直悶在這屋子里,自然會想東想西的?!绷譃懭舨粷M的回應著,忽然眼珠一轉,繼而歡喜問道,“不如你帶我出去轉轉,我不悶了,自然也就不會想些有的沒的了?!?br/> 玄夜寒白她一眼,眼神中卻滿是無奈的寵溺:“你這才醒來沒多久,便想著要出去。我看你是傷得一點也不重?!?br/> 說罷,他輕點了點林瀾若的額頭。
林瀾若故作吃痛地捂著額頭,想要嚇一嚇玄夜寒,誰知下一刻,她的頭便真如撕裂一般疼痛起來。
她捂著頭,吃痛地呻吟著。玄夜寒見狀,大驚失色。
“瀾若?你怎么樣?”
玄夜寒焦急地聲音在林瀾若的耳邊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不少人的影子,譬如言申,譬如化形之后的祝清寒,譬如一張張帶血的面具。
或許祝清寒說得對,他就是她的噩夢。
見她如此痛苦,玄夜寒自然焦急難耐。他打橫抱起林瀾若,便將她往百草老人的住所帶去。
百草老人見玄夜寒帶著林瀾若才走不久便又急急折返,還疑惑得很,但下一刻,當他見到面容扭曲的林瀾若時,心下也是一凜。
“快,將她放到榻上?!?br/> 玄夜寒依言照做,看著百草老人凝重的面容,亦是緊張地問道:“她這是怎么了?要不要緊?”
而百草老人此時,也是滿面愁容。他伸手一點,鎖住了林瀾若身上的幾個穴道,使林瀾若平靜了幾分,趁著這個空當說道:“想來是她潛入幻鏡過久,元氣大傷所致?!?br/> “只是……”百草老人捻了捻胡須,“我原先已幫她穩(wěn)住元神,理應不會如此才對。方才你們都做了什么?”
玄夜寒聞言,眉頭緊皺,思索起先前的種種細節(jié):“只是說說話,然后讓她服下了藥膳而已。旁的,再無其他。”
“什么藥膳?”百草老人疑惑地詢問道。
而玄夜寒此時比他更加疑惑:“不是您讓若然送藥膳給瀾若的嗎?”
無需再多言,只消一個眼神,玄夜寒與百草老人便都明白了,方才那個若然送來的藥膳,根本不是什么藥膳。
而這也側面印證了,林瀾若的處境的確危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