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千辛萬苦帶來的織機(jī),在妙姑靈巧的手中起起落落穿梭如飛,打亂了魏蘼的陣腳。
如果妙姑不是附子,那么依人……
依人接觸到了魏蘼向她投去的目光,臉上一黑,沖著妙姑拋下了一句話:“紡織女也不一定是好人?!迸ど砭妥?。
妙姑一臉的燦爛仿若桃花朵朵開。
只聽得一聲砰的響聲,三泉公公已從屋中一躍而出,飄然落地?cái)r住了依人的去路。
“讓開?!币廊藧琅赡?。
三泉公公則更進(jìn)了一步,一掌朝著依人劈去,依人則靈敏地躲過了那凌厲的一掌。
二人交鋒之下,三泉公公的掌式老辣凌厲,而依人雖然十分靈敏地東躲西避,卻始終無法拔劍反擊。
“呵呵,本公公的掌式,即便當(dāng)年的十畝也甘拜下風(fēng)。沒有一掌劈死你,只是想留個(gè)活口問話罷了。”
三泉公公的三言兩語之間,依人已無處可遁,猶自拚命地掙扎。
妙姑嘻嘻笑著,將她剛剛紡的紗線拿來捆了依人的兩只手腕。
魏蘼好生奇怪,那細(xì)細(xì)的紗線好似神仙索一般,依人被捆動(dòng)彈不得,額上沁出了點(diǎn)點(diǎn)汗珠,亦無力掙扎,漸漸地癱軟于地。
“三泉公公,真好功夫,就這么三拳兩腿便讓這惡人束手就擒,妙姑好生佩服?!?br/>
三泉公公得意洋洋,一臉笑開了花。
妙姑踢了一腳依人,地上的依人無力反抗,只能用一雙怒目瞪視著她,越教她開懷大笑。
“什么事吵吵嚷嚷?”
襄王好奇出門來看熱鬧,梁王雖然開了門卻是倚在門邊不走近。
妙姑越發(fā)的開心,奔到梁王身邊來,說道:“王爺快瞧,真正的附子被三泉公公三兩下就擒下了呢。”
梁王面色凝重,望著依人問道:“附子,本王問你,太子的玉簫從何而來?”
依人側(cè)目無言。
襄王則問得直截了當(dāng):“玉簫是太子交與你的嗎?”
梁王瞥了他一眼,襄王這是將他心中的焦慮直接擺到了明面上來,默默然將目光盯牢了依人的臉等著她的回答。
玉簫的出處是個(gè)關(guān)鍵。
如果依人確為太子所遣引梁王去應(yīng)天,則當(dāng)下形情已是勢(shì)如水火,梁王處境岌岌可危。
兄弟之間再無情分可言。
其實(shí),梁王的心中早已是涼得徹底。
那玉簫,實(shí)是梁王所贈(zèng)。
曾經(jīng),永樂大帝的壽誕之日于宮中大宴,兄弟幾人齊聚,琴簫合鳴共慶,尤其長(zhǎng)兄與小九共奏的簫聲引得飛鳥停駐,贏得了皇爺爺大賞。
那時(shí)長(zhǎng)兄笑著說:“為兄總覺得稍遜小九一籌,卻是因?yàn)檫@個(gè)絕妙玉簫之故?!?br/>
“長(zhǎng)兄若愛此玉簫,弟便雙手奉上好啦?!?br/>
“那為兄就不客氣啦?!?br/>
那時(shí)的兄弟之間親密無間,未曾想到,而今這玉簫卻成了將他引向絕境的媒物。
怎不教梁王徹骨寒心?
“一切已是不言自明,留著無用,結(jié)果了吧?!比娨廊怂揽覆徽?,急不可耐掄起一掌就向依人的天靈蓋劈去。
“住手?!币恢背了疾徽Z的魏蘼猛然間大喝了一聲,將三泉震住了,一只手掌堪堪停在依人的腦袋上方半寸之遙。
“你這小長(zhǎng)樂一驚一乍的,想干嘛?”
魏蘼不理會(huì)三泉公公,徑直盯住了依人的眼睛,問道:“是漢王,還是太子?”
依人依舊不言不語。
聽到附子這個(gè)名字,是出自漢王之口,魏蘼無法確定,此附子是否彼附子?
抑或,此附子是雙料的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