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鐘離從陸遠(yuǎn)的床上爬起來,一臉的郁悶。
凌溪有了撐腰的人,不怕自己了,沒經(jīng)過自己同意就帶著人跑去自己床上睡。
陸遠(yuǎn)也是一臉同情地看著鐘離,搖了搖頭,沒說話。
草草吃過了早飯,鐘離出了門,鐘云的車駕已經(jīng)等候在門口。
登上馬車,同父親打過招呼,鐘離閉目養(yǎng)神。
到了今天,鐘離的面色仍是蒼白的嚇人,不知是什么緣故,回到家里服過了靈藥,卻也不見太多好轉(zhuǎn)。
鐘云嘆了口氣,也沒說話。
車駕很快行至宮門前,鐘云和鐘離下了車,早起上朝,須步行入宮。
此刻已有很多官員聚集在宮門口,結(jié)伴朝著宮中走去。
鐘離扶著父親,走在寬闊的臺(tái)階之上,走過一百零八級,便是皇帝上朝的宮殿,永安殿所在。
眾官員步入永安殿,按照官職次序站好,鐘離站在最末位,無官無職的他,是跟隨著父親入朝。
很快,皇帝身著龍袍,頭戴金冠走入了殿中,坐在了正位上。
眾臣跪拜行禮。
“眾愛卿平身?!被实勖鏌o表情地說了一聲。
鐘離站起來的時(shí)候,瞄了一眼,太子就在自己右前方的最前排,趙安則也是站在最后方,距離自己不遠(yuǎn)。
“諸愛卿今天可有事要奏?”皇帝的聲音似有些疲憊。
眾大臣各自陳述了一些上奏的事情,太子卻一直沒有出聲。
終于,在其他人都各自退下之后,太子緩緩上前,朗聲說道:“秉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皇帝應(yīng)了一聲。
太子繼續(xù)說道:“兒臣此次率軍出征,大敗妖族禍害,斬殺妖族實(shí)名,皆為流道境以上。”
朝堂內(nèi)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眾多大臣為太子喝彩。
“然而此次戰(zhàn)斗,卻有人為禍我軍,造成我軍上千兵士慘死,兒臣認(rèn)為,應(yīng)處此人死罪!”
太子突然面色轉(zhuǎn)冷,厲聲喝道。
又是一陣喧嘩。
鐘離暗自冷笑了一聲,太子這一招,可真的談不上高明。
“哦?你所說禍亂軍中之人,是何人?”皇帝挑了挑眉,表情卻絲毫不顯驚訝。
“正是右相之子,鐘離!”太子聲音鏗鏘,大聲說道。
朝堂之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了站在最后的鐘離身上。
“鐘離,你可有話說?”皇帝的聲音依舊平靜,低頭看著案牘,問道。
鐘離走上前,彎腰拜了下去,拱手說道:“太子殿下剛剛所言,實(shí)在是一派胡言,微臣并未做出傷害兵士之事,微臣想來,此間必有誤會(huì)!”
“哼,鐘離,事到如今你還狡辯,縱然你巧舌如簧,在鐵證面前,也改變不了!”太子不屑地說道。
“哦?倒不知殿下有何證據(jù),證明我曾殺人?”鐘離卻是笑了起來,“我自幼無法修煉,并無修為在身,怎么做到殺害上千兵士?”
“孤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既然殿下親眼所見,卻為何不加以阻攔,憑微臣這等身子,難道可以瞬息間覆滅上千人嗎?”鐘離笑吟吟的,實(shí)在沒想到太子竟真的要拿這件事說事。
“嘿嘿,鐘公子的記性倒是不太好,營中無數(shù)的兵士將領(lǐng)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此時(shí),趙安站了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不如趙公子說說,我是怎么殺掉這上千人的?”鐘離回頭看了趙安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
“哼,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這么快就忘了嗎?那我就替你說說?!壁w安哼了一聲。
轉(zhuǎn)而,趙安講述了一遍當(dāng)日戰(zhàn)場上的情況。
朝堂中眾人聽過之后,面面相覷,幾乎每個(gè)人在聽到趙安講述那詭異黑影的同時(shí),都有些恐懼,朝中之人多是修者,卻從未見過這般的異象。
“這……趙安,你所說可為事實(shí)!?”問話的是當(dāng)朝的左相,趙安的父親趙征。
“孩兒所言,句句屬實(shí)!”趙安躬身回了一句,轉(zhuǎn)身看著鐘離,“鐘離,現(xiàn)在你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