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王躍一頭扎進(jìn)了深處。
河水清澈,睜開眼就能看見頭頂?shù)奶枺翘柕南路骄褪撬T,只要游到水門就能暫時獲得安全……
那里擠滿了進(jìn)城的船。
“劉家哥哥,那妖人在向水門!”
頭頂經(jīng)過河水傳導(dǎo)后有些飄渺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個心機(jī)婊!”
王躍心中罵道。
這個臭丫頭簡直太可惡了,不過更可惡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那個把他害得落到如此地步的鬼東西,是那個幽靈……
然后下一刻幽靈的面孔占據(jù)了他的視野。
“你在罵我?”
詭異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
王躍本能地在水中驚叫一聲,但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四周的河水仿佛凝固成了冰塊一樣,牢牢地束縛住了他的身體,他只能張著嘴,保持著驚恐尖叫的狀態(tài)一動不動,而且不僅僅是他,甚至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了。
四周一片死寂。
那幽靈卻沒有受絲毫影響,它就像尋找可口的位置一樣,在他周圍緩緩地繞了一圈,最后又重新回到了他面前,把那張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白光和三個黑洞的面孔湊到他面前,用上面兩個黑洞對著他的眼睛。王躍把心一橫,索性放棄了一切掙扎,當(dāng)然,他也沒法掙扎,他連眼都沒法閉上,他就那么和黑洞對視著,驀然間黑洞中刺目的光芒一閃。
“??!”
腦中的劇痛瞬間讓他發(fā)出無聲的慘叫。
就仿佛他的腦袋里面有什么東西正在爆炸,卻又沖不開頭顱束縛,只能用那強(qiáng)大的力量向外膨脹般,不過好在這劇痛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他就恢復(fù)了清醒。
黑洞依然是黑洞。
在王躍顫栗的目光中,那幽靈抬起手,輕輕在他的消防斧上點了一下。
王躍茫然地看著他。
“不要問我是誰,我的名字叫**!”
毀三觀的聲音再次響起。
下一刻那幽靈帶著詭異的笑聲,瞬間在他的視野中化為無數(shù)星塵。
幾乎就在同時,四周河水恢復(fù)了正常,王躍本能地沖出水面深吸一口氣,緊接著他發(fā)出一聲悲憤的怒吼……
“你個狗日的,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的聲音響徹河面。
“這邊!”
那心機(jī)婊的尖叫聲在頭頂驀然響起。
王躍毫不猶豫地回頭,就像餓狼般直撲過去,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幽靈也干了件好事,原本他已經(jīng)游出去十幾米,但現(xiàn)在卻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又回到了落水之處。而那少女就站在他撞開的破口處,而且就站在船邊,她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王躍明顯已經(jīng)懵了,她眼看著王躍游出去的,現(xiàn)在這家伙卻詭異地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她一臉驚恐地朝岸邊幾個男子呼救。
但這些男子和她船上的水手之前都跑到前面去追王躍了,哪怕最近的水手距離她也得近十米,而大胖娘們還在船艙沒站起,結(jié)果……
結(jié)果她就悲劇了。
王躍一下子撲到了她腳下。
“啊!”
她尖叫著轉(zhuǎn)身就跑。
王躍一把抓住了她腳脖子,不算粗正好握住,他毫不客氣地向下一拽,那少女慘叫一聲拍在甲板,她驚恐地抬起另一只腳踹王躍,然后他倆同時愣住了,王躍甚至差點松了手。但下一刻那少女就發(fā)出了驟然升高的尖叫,王躍立刻清醒過來,本能地猛然向后一拖,直接把她拽進(jìn)了水里。船上的水手們一片混亂,一個個拿著刀和棹擁擠著返回,王躍左手?jǐn)r胸抱著那少女,雙腳一蹬船身迅速向后倒退出三米。
“別動,都放下武器,要不然我?guī)е黄鸪料氯?,看誰在水里憋的久!”
王躍手中消防斧一指船上,底氣十足地喝道。
那少女發(fā)瘋一樣掙扎著,而船上一個中年人立刻放下刀,其他人也趕緊放下手中的武器。
“這位好漢,有話好說,莫傷了我家小娘子?!?br/> 那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別動!”
王躍朝懷里少女大喝一聲。
后者咬牙切齒地繼續(xù)掙扎,王躍拿著消防斧的右手立刻消失在了水下,下一刻那少女就像被食人魚咬了般痛楚的尖叫一聲,不過卻立刻就老實了,只不過雙眼就像要殺人般向上一翻,咬牙惡狠狠地看著他,臉色一片血紅。
“還敢囂張,我還治不了你了!”
王躍得意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岸上那幾個人趕到。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男子,長得還行,身材健碩,綠色圓領(lǐng)窄袖袍,軟幞頭,腰間革帶,外面包著錦緞,上面刺繡精美,而他手中卻拎著一張射空了的弩或者說神臂弓。可以確定剛才那一箭就是他干的,宋朝民間可以持弓箭但卻不能持弩,更別說神臂弓這樣的軍用弩,而且平民也不準(zhǔn)穿綠色,只能穿黑或白,也就說這家伙是官或者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