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叫住了他,直視著他的眼睛一臉期盼的問:“我稍后可以去找你嗎?醒了便睡不著了,一個人有些怕黑。”
怕他不同意,她說怕黑的時候,還特意縮了縮脖子。
魏徴的眉頭下意識輕蹙,有些審視意味的看著元暇。
隨即又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如今不過是一介布衣,不再是曾經的皇帝了。當然了,書房中,也沒有什么不能給人看的機密。
元暇見他面上的不悅一閃而逝,心中有些忐忑,緊張的捏著被子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思索著,該找個什么臺階下。
還好沒等她想好理由,魏徴便微微點了點頭一臉溫和道:“那我此時先過去,娘子你穿的暖和些,來幫我磨墨?!?br/> 元暇瞬間翹起了嘴角笑逐顏開,等他進了那個房間后,開始迅速的換衣裳梳頭發(fā)。
外面穿的是一套特意準備的新衣裳,主色是玫紅色,上面點綴了一些小花。
直到這個時候整理著帶來的嫁妝,她才發(fā)現了箱子的底部的五珠,跟原本母親給她準備的一樣多。
猜到了是父母又偷偷放的,元暇心中一暖,把這些五珠全部都放在一起揣在了懷里。
等疊好了床上的被褥,又收拾好帶來的這些衣物棉被,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刻鐘了。
之后站在小書房外,她外猶豫了一小會兒才輕聲問里面的人:“夫君?我方便進來嗎?”
“進來吧?!蔽簭沼謱懲炅艘恍凶趾螅^也不抬的對小門外道。
元暇臉上一喜,進去后見他低著頭寫的認真,立馬悄聲走到他旁邊去幫他研磨。
只看了一眼他筆下的字,她的注意力分了一大半到他的筆下,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寫了這么多了,看向他筆下剛寫出來的字,她看著他完美的側臉滿臉崇拜。
這妥妥的就是校草加學霸型的男生呀,完了完了,她要徹底愛上他了!
他應該是在默寫什么東西吧,寫出來的字都是正體,下筆完全沒有過停頓。
元暇下意識的在心里替他數著,不知不覺的就數到了一百,寫的東西疊起來都有手指那么厚了。
到他最后放下手中的筆時,她磨墨的兩只手腕都已經酸到了極限了,垂在身側便不想再提起來了。
魏徴把書桌上的紙筆都收好后,側過頭看著元暇一眼,面上有些難為情。
元暇起先沒有發(fā)覺,過了會兒見他桌上收拾完畢后,還是坐著不動,嘴唇又蠕動著欲言又止,便知道他應該是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
她向來善解人意,此時主動開口問他道:“夫君可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你我既已是夫妻,有什么話直說便是?!?br/> 魏徴一怔,好半晌后才面色復雜的看著她說:“娘子,母親的身體近來不太好,我想,從今往后便不讓她再洗衣做飯了,由我們二人來做這些事情?!?br/>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只是做家務啊,元暇抿嘴笑道:“這是應該的,我在家中時便都一直做這些,所以這些夫君你就放心吧?!?br/> 以前還在家中時,母親便跟她說過魏家伯母的身體不大好,所以她覺得這并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