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就別挖苦我了,你指點不了哥哥的修煉的。還是趕緊幫老哥想想辦法?!币簧矸嗜舛栋《兜?,由呂說道。
姜翊纮語重心長道:“三人行,則必有我?guī)煛熣?,傳道授業(yè)解惑也。在姜某看來,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雖然姜某修為地下,但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如是而已。”
由呂被堵得啞口無言,姜翊纮走向窗邊,背對著他,說道:“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將軍此劫,若英娘再施以一計,必然咸魚翻不了身?!?br/> 由呂被牽引著,問道:“我不信她有什么計,可以讓我萬劫不復?!?br/> 姜翊纮裝作驚訝,轉(zhuǎn)過身來,指著由呂的鼻子說道:“將軍反了,投了千朵部?!?br/> 由呂先是一愣,脫口而出:“我對巴塔部忠心耿耿,何來反水一說?”
姜翊纮嚴肅地說道:“本來本監(jiān)軍也不信將軍反水了,但是將軍先是丟了交接文牒,壞我巴塔部大事;后又與英娘勾結(jié),將所有能夠采礦的人手簽訂生死契約,絕我巴塔部后路;再令角、氐、婁三下部按兵不動,使我巴塔部內(nèi)憂外患?!?br/> 由呂有點生氣,說道:“就算哥哥要投,也是投巴塔部,哥哥堂堂上部一鄙主將,豈可自降身份?這莫須有的臟水臟不了哥哥?!?br/> 姜翊纮認真說道:“將軍與英娘眉目傳情,人皆共睹。為達目的,對上部進而落井下石,高價采購者匿蟲將我巴塔部利益輸出輸送與千朵部,短期內(nèi)欲壯大造就千朵部實力,無所不用其極。此乃本監(jiān)軍查探之后所獲,而將軍卻欲對姜某殺之而后快,讓秘密永藏地下?!?br/> 由呂急了,上前道:“老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哥哥什么時候想害你了。你,你,你……”
姜翊纮繼續(xù)煞有其事地說道:“巴塔城中,紫階修為的面具人欲殺我,卻使我部籍加身。將軍早就暗通角部、氐部、婁部,聯(lián)合千朵部、和風部,欲以五部一鄙之地,自立門戶。本監(jiān)軍及時揭發(fā)打亂了將軍亂臣賊子之逆舉,更是千秋大功。這些事情,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br/> 由呂驚呆了,瞬間啞口無言。他一點都不傻,其他人如何說,他可以當作放屁,但是這事情從姜翊纮嘴里說出來,假的也成真的了。上峰信或不信,自己都已經(jīng)被釘在黑名單上。
正所謂假作真時假亦真,無為有時無還有。
“老弟,你不可能害哥哥的?!庇蓞紊n白無力地討好了一句。
姜翊纮不為所動,說道:“非我徒弟,其心必異。只要是我徒弟的事,就算有敵自遠方來,雖遠必誅?!?br/> 由呂還是無法接受認姜翊纮為師這么恥辱的事,姜翊纮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四七二十八,再下猛藥:“前言所述之下,科帕部、巴塔部已無將軍立錐之地,十上部共而誅之。癡兒,還不迷途知返,發(fā)下誓言,快快拜師?!?br/> 由呂身處官場多年,與由布長老一文一武,互為犄角。
他摸爬滾打多年,早已是人精,雖胖不傻。
由呂眼里精光一閃,一剎那的殺機涌現(xiàn)。
想了想,就算拜了姜翊纮為師,難道他真以為這可以束縛自己么?
大丈夫可屈可伸,只要他回到巴塔城,自己有一千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手段。
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自我,殺機隱沒。
“徒兒拜見老師?!庇蓞伟莸?。
姜翊纮苦口婆心地說道:“唉,為師也是不想。這樣吧,在內(nèi)師徒之稱,在外徒兒你仍是將軍?!?br/> 由呂心里好受很多,原來不需要公開的,早說嘛。
殊不知,就算一開始姜翊纮說了,他同樣還是無法接受。
見姜翊纮沒讓自己起身,由呂抬頭看了看他,眼神似乎在問,老師你還有什么事?
姜翊纮摸了摸由呂的頭,說道:“乖徒兒,你只能算為師的二徒弟,這點必須和你說明?!?br/> 由呂‘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師徒倆就這樣一個抬頭望,一個低頭看,持續(xù)了幾十息的時間。
最終還是姜翊纮開口了,說道:“儀式還沒完呢。既然徒兒你不知道怎么發(fā)誓,那就跟著為師念。來,一二三,起?!?br/> “等等,等等,阿曼,姜曼初,你進來?!?br/> 阿曼進來,看著場面,一跪一站,不知所然。
由呂差點就要對姜翊纮罵粗,匹夫,欺我太甚。
“阿曼,拿茶盞過來。”姜翊纮吩咐道:“作為大師姐,你二師弟今日拜我為師,因為我們師徒有君子約定,不便為外人所知。只能委屈你二師弟了,多好的機會卻無人觀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