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建軍和李玉堂兩個人上了車,黑著臉不說話。
王宇心里一沉,不動聲色的給他倆遞煙,老李推開他的手說道:“大意了呀,不應(yīng)該呀……”
潘建軍說話了:“老李,這事兒怨不著你,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呀。”
原來,老李和潘建軍進(jìn)了村后,找到治保主任一打聽,呂志遠(yuǎn)上午就在村里,中午走了,說是回市里去了。
老李遺憾的直跺腳,責(zé)怪自己心里只有女人,耽誤了工作。
潘建軍勸他,就是上午見到呂志遠(yuǎn),咱們也不知道是他,還是會錯過的。
咱們已經(jīng)揪住了他的尾巴,他蹦跶不了幾天了。
老李平靜了一些,對王宇說:“不怕你笑話,我是存了點私心啊。”
老李一天下來,也大概知道了王宇他們現(xiàn)在辦的是什么案子,他想的是,這案子辦下來,少不了要給辦案人員立功受獎。
他如果協(xié)助抓獲了呂志遠(yuǎn),也能立個功,借著這個機(jī)會,找人幫他說說話,他和柳玉秀的事沒準(zhǔn)兒就會有轉(zhuǎn)機(jī)了。
王宇告訴老李,他和柳玉秀的事,回了平城就幫他想辦法,讓他等信兒。
這一趟雖然沒有能把呂志遠(yuǎn)抓回去,但是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身份,大家的心情還不差,進(jìn)了柳川縣快凌晨三點了。
這會兒他們才想起來,已經(jīng)整整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飯了。
不想還好,一但想起來了,大伙兒誰都受不了啦。
王宇、潘建軍和老李還忍得住,崔海和唐曉棠可不行了。
半夜街上沒人,崔海開著車?yán)娙嗽诳h城里瘋狂的兜了一圈,也沒找見個開門的地方,氣的唐曉棠直擰他的胳膊。
最后老李說:“我領(lǐng)你們?nèi)€地方吧,這會兒那里快開工了?!?br/>
老李帶著他們在巷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彎,讓崔海把車停在一個地方。
人們一下車,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熏肉香味,唐曉棠和崔海吞咽著口水緊跟著老李。
走到一家住戶門口,老李扒著門縫往里看了看,拿手“啪啪”的拍上了門板。
里面有個男人蠻橫的吼道:“大半夜的,找死呀?”
老李說道:“胖三,你跟誰說話呢?”
里邊的聲音立馬變得柔和親切起來:“哎呀是李叔呀,來了來了。”
屋門一開,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大胖子,借著燈光看清了老李,一把抓住了老李的手:“李叔,你這是……”
胖子往老李身后看了過去,一下看見了王宇、潘建軍。
他臉上勃然變色,掉頭就跑。
老李一把拉住了胖子,王宇和潘建軍都笑了。
胖子自己也醒過味兒來,回過身尷尬地笑了:“潘哥、王哥,你們給我留下后遺癥了?!?br/>
這個胖子叫張超,五年多以前參與了一起盜竊案。
他祖?zhèn)餮狻⑨u肉的手藝,本來買賣做得不錯,但是利欲熏心,有人上門售賣便宜的豬肉、活雞,他不問來源統(tǒng)統(tǒng)收下。
這些東西都是對方偷來的,盜竊犯被抓了,他也因收贓被處理。
當(dāng)年的案子,就是老李領(lǐng)著潘建軍和王宇來抓的他,今天他剛起來準(zhǔn)備熏制熟食,迷迷糊糊來給老李開門,驟然看見潘建軍和王宇,有點懵了。
經(jīng)過這件事,張超受到了深刻教育,本本分分做自己的生意。
今天老李是不想來他這兒的,可是這個點兒也沒個地方可去了,只好帶王宇他們來了。
張超對他們的到來分外的熱情,讓兩個徒弟把什么熏雞、熏兔、醬豬耳朵、醬肘子、口條、雞胗各切了一大盤子,又弄了些黃瓜、西紅柿、花生米,在院子支起一張大圓桌,請他們坐下嘗嘗自己的手藝。
王宇他們幾人是真的餓了,客氣了幾句就開吃了。
唐曉棠作為女孩兒,大家認(rèn)為她本來會有節(jié)食、瘦身之類的毛病,吃開了才發(fā)現(xiàn),她的飯量和崔海都有一拼。
王宇是知道的,那次吃包子時,他就見過唐曉棠和崔海比誰吃的多了。
張超把媳婦叫起來,讓她去給烙了十幾張蔥花餅,崔海吃了六張,唐曉棠吃了五張,都是卷著熟肉吃的。
張超媳婦就顧看唐曉棠的吃相,差點把餅鐺給燒壞了。
老李累了一天,酒癮上來了,拉著潘建軍和王宇一塊兒喝點,三個人慢條斯理的小酌,饒有興致的看崔海和唐曉棠吃東西,權(quán)當(dāng)他倆是給助興了。
幾杯酒下肚,老李開起了唐曉棠的玩笑:“小唐,飯量不錯,你的酒量行不行呀?”
崔海又使上壞了:“李哥,人家一個女孩兒哪能喝了個酒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