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日上午,柳川縣刑警大隊的老偵查員吳明陪著王宇和唐曉棠來了縣醫(yī)院,找到了化驗室的張主任。
吳明是公安局的老人了,和張主任認識,把王宇、唐曉棠介紹給他,說明了來意。
張主任是個胖胖的中年人,很熱情的和王宇、唐曉棠寒暄后,向他們談起了高志祥這個人。
高志祥雖然只是個中專生,但是肯鉆研業(yè)務(wù),工作態(tài)度很積極,是化驗室的骨干。
他性格有些孤傲,不太善于與人交際,但是沒有與同事們鬧過矛盾。人家業(yè)務(wù)上是一把好手,大家一起工作了四五年,也習(xí)慣他了。
王宇問張主任:“咱們化驗室平時加班多不多?”
張主任回答:“我們科室十一個人,一人一天輪流值班,我也不例外,很少再多安排人值班的,特殊情況除外?!?br/>
王宇向張主任要了這幾個月的值班表看了一下,高志祥每個月值三次班,并沒有多安排他值過班。
讓唐曉棠做了記錄后,王宇問張主任:“高志祥在醫(yī)院有宿舍嗎?”
張主任說:“給他分了一間單人宿舍,在醫(yī)院后面的家屬區(qū),高志祥歇班時經(jīng)常去宿舍,一方面是休息,另一方面他在自學(xué),準備參加專業(yè)考試,科里的人都知道?!?br/>
吳明很隨便的和張主任聊起柳玥蘭去世的事兒,問張主任對這個事怎么看。
張主任表示對柳玥蘭的死感到很痛惜,年輕輕的就走了。
他也想不通,柳玥蘭來縣醫(yī)院檢查的時候,就是個疑似“內(nèi)耳眩暈癥”,這是個慢性病,她的癥狀又很輕,怎么短短三天就會出現(xiàn)“爆發(fā)性脊髓炎急性發(fā)作”,這太讓人難以想象了,不過疾病這種東西,有很多時候是難以預(yù)料結(jié)果的。
和張主任了解完情況,王宇他們和張主任告辭,張主任把他們送到門診樓外。
正要和王宇他們幾人分手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往樓里走了過來。
張主任對著她說道:“小王,又來找志祥呀?”
這個姑娘站住腳,沖張主任笑了笑說:“主任,我不找他,他這幾天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夠他忙的了,我來取個化驗單?!?br/>
張主任笑了笑說道:“哦,那你快去吧?!?br/>
姑娘和張主任招呼了一下,進樓去了。
王宇和唐曉棠對了一下眼神,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姑娘剛才看見跟張主任走在一起說話的吳明時,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的表情,吳明穿著一身警服。
王宇問張主任:“剛才這姑娘也是咱們醫(yī)院的人嗎?”
張主任說:“不是,她是縣里防疫站的,叫王艷,她們那兒經(jīng)常有做不了的項目,就送到我們科室來做。”
王宇問:“看樣子她和高志祥很熟?。俊?br/>
張主任遲疑了一下,有點猶豫的說道:“他倆業(yè)務(wù)上接觸的比較多,關(guān)系是好一點,呵呵...”
吳明一拍張主任的肩膀:“老張,你今天說話怎么一點也不痛快呀,這可不像你的做派啊。”
張主任揄挪著說:“柳玥蘭死了,高志祥讓你們扣起來了,我不能瞎說嘛,萬一傳出去那我不是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了嗎?”
王宇說道:“張主任,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柳玥蘭的死,你們也覺得不正常,所以我們才會調(diào)查。你是高志祥的領(lǐng)導(dǎo),有什么情況要如實反映啊?!?br/>
張主任斟酌著語句說道:“我是過來人,孩子都上初中啦,高志祥這個人心氣高,看不上自己的老婆,不讓她來單位。我個人覺得,高志祥和王艷的關(guān)系不太正常,你們不妨去防疫站看看,我這話你們要給我保密啊?!?br/>
說完,張主任掉頭匆匆地進了門診大樓。
王宇、唐曉棠、吳明看著張主任的背影,感到他的話里有話,心里有些明悟了。
回了縣公安局,王宇他們把情況向李剛局長做了匯報,李剛聽完后,一臉的輕松,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對著電話講了一通,放下電話對王宇說:“防疫站那邊有關(guān)王艷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晚上開碰頭會的時候,我給你們匯報。”
吳明看王宇沒明白,樂呵呵的對他說:“李局的愛人是衛(wèi)生局的工會主席,是咱們的老情報員啦。”
下午的時候,吳法醫(yī)給李剛局長來了電話,說要參加晚上的會議,有重要情況在會上講。
晚上八點,“3.11殺人案”案情分析會在縣公安局食堂召開,主持會議的是李剛局長。
會議先由王宇、李明堂各自匯報了一天的工作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