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阿丑倒是笑得比他更大,“我從前在浣衣局里,天天吃的都是饅頭,天熱的時候,饅頭幾乎天天都是餿的,天冷的時候,饅頭硬的都能把牙給磕掉,那時候我就想啊,要是天天都有白粥喝,那可就太好了!嘿嘿,現(xiàn)在沾著你的光,我總算有白粥喝了!”
鐘明巍瞧著她眼睛亮晶晶的,這丫頭明明長相不算出彩,可是只要一笑起來就格外有感染力,他忍不住嘴角更上揚了:“你叫什么名兒?”
“阿丑?!卑⒊箢^都不抬,跪在床前,貓著腰往床底鉆,努力地把床底的各個角落都給掃個干凈。
“阿丑?”鐘明巍一怔,“怎么會起這這么個名兒?”
“大家都這么叫我,”阿丑一臉無所謂,又從床底鉆了出來,沾了一頭的蜘蛛網(wǎng),她一邊動手扒拉頭發(fā)上的蜘蛛網(wǎng),一邊跟鐘明巍解釋,“大家說我長得丑,就這么叫我啦?!?br/> 阿丑這么跪在地上,仰著頭扒拉頭發(fā),鐘明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從下巴一路蜿蜒而下消失在領子下的暗紅色的傷疤,那傷疤挺大的,看著就讓人替她覺得疼。
“怎么受傷的?”鐘明巍盯著阿丑下巴的傷疤問。
“哦,被火給舔的,”阿丑顯然不大想回憶這些過往,當下忙得低下頭,整了整衣領,然后繼續(xù)悶頭掃著地,“等打掃完了,我去給你買點藥膏來,身上那么多的褥瘡不是鬧著玩的,可不能再繼續(xù)耽誤下去了?!?br/> 鐘明巍的臉一僵,沒有說話,又把臉給轉(zhuǎn)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