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后,紀(jì)瑤從容地下了車。
蕭耿透過車窗看著她漠然地走到傅廷西面前,仿佛對眼前的一幕無動于衷??伤?,那不過是她受傷后一貫的偽裝。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堅強,而且異常固執(zhí)。似乎是腦子不太好使,一旦認(rèn)定某件事,就完全不知道變通。
然而轉(zhuǎn)瞬一想,他不也是這樣。
于是蕭耿自嘲地笑了笑。
而此時的車外,在看到紀(jì)瑤出現(xiàn)時,傅廷西的臉色直接冷了下來,但更有一種隱隱發(fā)怒的前兆。
“你跟蹤我?”
紀(jì)瑤直視著傅廷西的目光,眼里帶著得不到答案就不會離開的執(zhí)拗。
“他是我舅舅,我不能不救他。”
她一說完,傅廷西身旁的女人便忍不住出聲。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廷西?”她說著又問,“這位是......”
她問得禮貌又小心翼翼,但紀(jì)瑤卻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熟絡(luò)的,甚至是依賴的口吻,這意味著她跟傅廷西并不是第一次見面。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又是誰?
紀(jì)瑤的目光不由落在女人的臉上,卻見她正好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穆夕柔率先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她的眼尾微彎,呈現(xiàn)出月牙的形狀,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攻擊力,但眉目間卻又流露出自然的高貴。
“你好,我叫穆夕柔?!彼蠓匠o(jì)瑤伸出手。
同樣的姓,讓紀(jì)瑤瞬間反應(yīng)過來來。
原來......
原來他們相處得這么好。
紀(jì)瑤忽然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東西壓住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明明她跟傅廷西之間已經(jīng)變了,可為什么又似乎一點都沒變。
穆夕柔見紀(jì)瑤遲遲沒伸手,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她也不尷尬,而是從容地收回手。
“廷西,我到里面等你?!?br/> “好?!备低⑽鲗o(jì)瑤的無禮感到很不悅,但在面對穆夕柔時絲毫不顯,等穆夕柔走進餐廳后,他才恢復(fù)了冷峻。
兩人的互動讓紀(jì)瑤感到深深的刺眼,就像眼里扎進了針一般,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掃興的路人甲,破壞了他們的興致。
真可笑,她連第三者都算不上。
就在這時,原本待在車上的林佑突然下車快走了過來,似是有事要向報告。在看到紀(jì)瑤也在時,他的眼睛驟然亮起,結(jié)果剛要開口,就被傅廷西一個眼神制止住。
他忽然道:“純宴?!?br/> 林佑聞言一愣,表情隨即變得欲言又止。然而紀(jì)瑤并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在聽到答案后怔了下,似是覺得意外,但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直到的士離去,林佑才忍不住試探道。
“傅總,我查到莫少今晚帶了朋友去了長平那邊,并不在純宴......”
“嗯?!备低⑽鞯谋砬椴⒉灰馔?,顯然是故意給了紀(jì)瑤錯的方向,他隨后吩咐道,“你帶人去趟長平,把人弄出來,要是莫皓不肯,你讓他來找我?!?br/> 話到最后多了幾分冷意。
林佑這才明白傅廷西的用意,他點點頭。
“我知道了,傅少。”
然而事情并沒有他們想的順利。
莫皓就在長平一間俱樂部里,林佑帶著人一進門,就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屋里煙霧繚繞,酒味肆意,混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聞。
林佑下意識皺了皺眉,莫皓就坐在正中間,懷里還攬了個小姐。一聽說林佑的來意,眼里飛快閃過一絲陰鷙,可很快就變得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