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夜色幽暗,夜風(fēng)微涼,肅靜的墓園里。
墓碑上的照片中一個女孩兒微微笑著,只是輕勾起唇角如世間最美麗的花綻放,精致絕美的臉明媚得仿佛可以照亮這昏暗的夜。
這里是洛玫的墓地,照片上的女孩兒就是她。
玫兒平時總喜歡板著一張冷艷的臉,機械的說著卑微本分的話。她很少笑,帶笑的照片更是少到只有這一張,可是這張照片如今卻用在這個地方。
洛玫剛?cè)ナ滥翘?,緋洛不吃不喝緊緊抱著洛玫一天一夜就是不松手,像是丟掉魂魄一樣。
緋黯心疼緋洛、只得打暈他,委托亓晟好好安葬洛玫。
緋洛是在黝軒離開后才被告知洛玫公墓地點的,得知地點緋洛馬上便趕來。
“咚”得一聲,只見緋洛雙膝跪地。
半晌,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觸碰照片上的女孩兒。
昨天好不容易被哥哥建立起的斗志與信念,在看到墓碑上的照片那一刻,倏然崩塌。
指尖顫巍巍的劃過照片上女孩兒烏黑的長發(fā)、劃過女孩兒稚嫩的臉頰。就像是他真的觸碰到了她一樣。
“我的玫兒,我來了,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沙啞。
“你想我了嗎?我知道你不會想我,可是我好想你?!?br/>
“再也不會有人命令你煮咖啡給我喝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開心吧?可是我不開心,沒有你煮的咖啡,我只能不停地喝酒?!?br/>
“再也沒有人需要你舍命保護了,我很開心我的玫兒再也不會為我受一丁點傷了,可是我最近卻天天受傷?!?br/>
“你看。這是你走第一天,我去煮咖啡卻把咖啡壺打碎了。原來煮咖啡那么難?!蓖炱鹧澩?,一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燙疤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你看,這是你走第二天,我去堂皇酒吧喝酒。有個爛嘴的混蛋說你不要我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一生氣就拿酒瓶子打爆了他的頭,但他居然也打了我?!?br/>
緋洛肩膀上至今還包著紗布,當(dāng)時對方破碎的酒瓶子硬生生扎進緋洛的身體,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摸了摸身上的紗,不知為何他想起那天回來時,身上的紗布被換掉,敷上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晃了晃腦袋。
“你看,這是你走第三天。我從醫(yī)院里偷跑出來,一時沒注意被車刮傷的。”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痕也已經(jīng)結(jié)痂。
緋洛一直用著不輕不重的語氣訴說著。心口壓著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得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