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水淵見著緋嫣慌張得跑出去,心中有些擔(dān)憂,“這孩子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床上的末小鹿,手指微微動彈,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是有蘇醒的跡象。
與此同時,另一邊,緋洛那里像是有心電感應(yīng)一樣,他驀得睜開眼睛,緊張得坐起來,喊出口,“末小鹿!”他的意識還在停留在與末小鹿在醫(yī)院門口分離的時候。
“嘶……”驀然得動作拉動腹部的傷,傳來的疼痛讓他瞬間彎了腰。
“少爺?!本绊y擔(dān)憂的扶住他,“少爺你傷得嚴(yán)重,需要靜養(yǎng),不要亂動?!?br/>
“末小鹿呢?”緋洛扒住景韞的手臂,目光中透露著隱隱的痛。
景韞不敢直視緋洛炙熱的目光,他低下頭,嘆了口氣,扶著他躺下,“她沒事,手術(shù)很順利,現(xiàn)在正在另一個病房中休息,估計很快也會醒來?!?br/>
“孩子呢?”緋洛皺著眉頭,抬眸望著他,深邃的眼神中蘊(yùn)含著濃濃的悲傷,也夾雜著一絲絲的期待,他在期待,也許會有一個奇跡。
如果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可以……
景韞低下頭,幫他壓好被子,避而不談。
“孩子呢?”緋洛立即意識到什么,猛得扔開被子,雙目猩紅,“是不是……”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一幕。
那一片片濃烈的血色,在她的身下,她的褲子上,全都是被紅色侵透的痕跡。
“師傅……,是不是……”他不忍心說出幾個字,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只能拽著景韞的衣服,顫抖的問著。
景韞沉痛的點頭。
一個動作讓緋洛整個人懵住,他怔怔地坐在床上,雙目瞬間空洞無神。
“少爺,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的。”景韞見緋洛的狀態(tài)有些擔(dān)心,他搖晃著緋洛的肩膀,試圖拉回他的意識。
“沒有了……,不會再有了……”緋洛無神的呢喃,像是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不會再有的,不會再有。
他已經(jīng)決定要為嫣嫣祭祀付出生命,他不會再有孩子。
“師傅,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本p洛看向窗外。
秋天已經(jīng)悄然來臨,微風(fēng)是清涼的,但樹木依舊蔥蔥郁郁,今年的氣候與往年真的大有不同。
窗外的喜鵲在參天大樹上筑了巢,小喜鵲正嗷嗷待哺,可惜喜鵲媽媽卻不知去向。
緋洛的眼神停留在那個巢上。
心突然有一瞬間松了下來。
也許那個孩子就這樣沒了是好的。
他很快就要走了,如果這時候末小鹿懷孕的話,那以后末小鹿要怎么辦?孩子生下來后,她們母子又要怎么辦?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果。
緋洛的眼圈暈紅,淚水蓄滿眼眶。
這是好的。
他在心中重復(fù)著這樣的話。
他試圖給自己洗腦。
卻控制不住眼淚向下流。
淚珠劃過他受傷的臉龐,藥水被淚水沖刷,帶起一陣疼痛,卻不及心里的疼。
都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
對于孩子的離開,母親永遠(yuǎn)要比父親更崩潰。
末小鹿此時已經(jīng)哭到幾度昏厥。
幕水淵慌得壓住她的人中,抱著她試圖禁錮她,不停的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