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離開了,閔孝媛好像還沒有緩過來,她不像以前一樣撒潑,這次她望著末子晨的眼神全是恐懼。
拽緊被子,她注意到末子晨靠自己越來越近,他每走一步她的心顫一下,“你……你別過來?!?br/>
謹(jǐn)慎地看著他,看見他彎下腰,拉開床頭柜的抽屜。
“你要干什么?”末子晨的平靜讓閔孝媛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拿出一盒藥。
閔孝媛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白色藥片。
只見他重重的一閉上眼睛。
這藥片其實早就準(zhǔn)備好了,從他們回到古末島的那一刻就準(zhǔn)備好了。但是他一直舍不得。
他的表情,令閔孝媛心中有一個想法突然升騰。
當(dāng)即害怕得丟開被子,往外跑!
卻被末子晨一把拉回來,像是破碎的布娃娃扔到床上。
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他的目光決絕得讓人害怕。
被柔軟的床彈起,她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遍h孝媛大叫,心中的弦瞬間斷掉,她知道她猜對了。
“乖?!毕袷堑鬲z撒旦傳上來的聲音,靡靡之音在耳邊縈繞,“吃下去,這是特制的藥,不會傷害到你?!?br/>
末子晨手上的藥是幕水淵這個月研究出來的,從知道閔孝媛懷孕開始,幕水淵就依照幕水行醫(yī)錄制作了款不會傷害到母體的墮胎藥。
“不好,放開我。”閔孝媛奮力掙扎,卻是螳臂擋車,被末子晨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媛媛,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會有好多好多孩子,但這五年不可以,就這五年不行。”末子晨紅了眼圈,手上用力,扒開她的嘴。
閔孝媛只覺得自己的下巴生疼,他的手摳得好緊。
她瘋狂地?fù)u頭,想要躲開他的桎梏。
但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女人的力量終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眼淚就像是脫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連成串的流進她的發(fā)間,一滴滴淚都是她卑微的愛情。
她奮力地去踢腿,去踢他,他都穩(wěn)如磐石。
她直視著他,他的臉還是那樣俊美,仿若天神。
但是卻讓閔孝媛害怕得心尖尖都在顫抖,她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她撕心裂肺的叫著,“這也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末子晨?!?br/>
“你好狠的心!”
“第二次,第二次了,你要奪走她的生命,第二次了啊——”
閔孝媛泣不成聲,已經(jīng)沒有詞匯可以形容她如今的絕望、無助。
她深愛的男人,第二次要奪走他們孩子的性命?
“你沒有心嗎?末子晨——”最后一聲閔孝媛大喊出聲,淚水橫飛。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幕水淵已經(jīng)安排好幕氏醫(yī)院的事情,準(zhǔn)備下午休息。
他直接開車回了亓晟家。
車剛要開進亓晟家大門,就看到末小鹿站在大門口,一身素色的旗袍,微風(fēng)陣陣吹亂她的發(fā)絲,隱約可以看出她滿面愁苦,還跺了跺腳。
幕水淵立馬停下車,搖下車窗,“鹿兒?你在做什么呢?”
末小鹿沒有想到幕水淵會這么早回來,之前在郊區(qū)大宅住的那陣子,幕水淵都是早出晚歸的,畢竟幕氏醫(yī)院需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
“我……我想去買衣服?!蹦┬÷姑蛎虼剑Я俗砩系钠炫?,躊躇地開口。
其實她還想說她沒有錢,她原本是興致滿滿地走出來想要去逛街的,但是剛到門口才想起來,自己出古末島的時候壓根就沒帶錢。
“上車?!蹦凰疁Y與末小鹿生活這么多年,可以說她對她了如指掌。
“啊?”末小鹿精致的小臉浮現(xiàn)一絲可愛的呆滯。自從上次緋洛當(dāng)幕水淵的面親了自己后,他們之間就沒再說過話了,她以為幕水淵這輩子都不會理她了。
“上車吧,帶你去買衣服?!蹦凰疁Y的眼眸如蔚藍大海般深邃,他微微歪著頭示意自己上車。
稍稍猶豫了一下,只是一小下,便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穿著旗袍的她,優(yōu)雅緩慢地坐進車?yán)铮抗庖凰膊凰驳淖⒁曋凰疁Y。
他英俊的臉龐染上如春風(fēng)和煦的笑意,“帶你去末家在夏國開的商場吧,你還沒去過?!?br/>
纖細(xì)蔥白的手指輕輕打著方向盤,深邃的目光認(rèn)真的看著后車鏡,舉止瀟灑。
幕水淵的態(tài)度讓她松了一口氣。她以為水淵不會再理她的。
窗外的風(fēng)景成為剪影,迅速的向后跑。
幕水淵的車技不似他平時溫柔和煦的樣子,他的車速一直是很快的,像是心里有一頭獵豹,他喜歡這樣肆意極速的感覺。
她從幕水淵有駕照以來就開始坐他的車,早早便習(xí)慣了他的開車方式,搖下窗戶,風(fēng)灌進車室,吹起她的發(fā)絲。
入秋的風(fēng)吹在臉上稍微刺痛感,但不影響她享受這種瀟灑自在的感覺。
車子很快開到商場,她還閉著眼睛享受著,幕水淵已經(jīng)停好車。
剛睜開眼睛,幕水淵正巧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末小鹿溫婉可人的笑笑,邁下腿,一字高跟鞋貼到地面,她順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