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葉天帝再度開口:“商戰(zhàn),是不需要斬盡殺絕的,而我葉家?guī)缀醣粶缌藵M門,林氏和宋氏有必要這么做嗎?”
“也許他們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后果?”胡彰回應道。
“你說的對,這就是我在想的,中京這么多豪門,林氏和宋氏在葉家傾覆之前,還算不上頂級豪門,他們聯(lián)手算計葉家,連趙家這種三流家族都能得到風聲,其他家族難道就真的一無所知,沒半點行動嗎?”葉天帝按照正常的情況繼續(xù)往下分析。
“若是按正常的情況來說,就算是林、宋兩家聯(lián)手,再天衣無縫,也不可能盡然將葉家的利益瓜分,其中必然有人會提前注意到,從而分得一杯羹。”
“葉氏應該和范家一樣,雖然林氏借助楚隆獲得了范家大部分的利益,可還是有部分利益被其他豪門占據(jù),這樣才是正常的。”葉天帝繼續(xù)道。
“那只有一個解釋,在葉家傾覆前夕,利益分割之前,有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阻止了其他勢力對葉家的資產進行分割!”胡彰也反應過來。
“查一下,在葉家傾覆前夕,有哪些家族出過事情,或者受到過警告,看能不能查出點什么來?!比~天帝安排道。
“我這就安排人去查。”胡彰應道。
“記得,尤其注意兩點,第一,這個勢力很有可能不是中京本地勢力,或者最近不在中京,最起碼范家倒的時候他不在中京,第二,這個勢力……不受林氏制約,他們之間很有可能是一種合作關系,而林氏并不能完全掌控對方。”
葉天帝分析的很對,從這些種種細節(jié)中,他能一眼看出關鍵所在,抽絲剝繭一般將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林氏,居然讓這渾水越來越深了?!比~天帝感慨道。
而此刻在另一邊。
在林氏宅邸當中,如葉天帝所說的中京之外的勢力,也已經登門。
鐘林。
就算是在血侯門中,也是比較殘忍的一號人物。
血侯門是一個暗殺組織。
向來是看錢不看人,一旦出手,勢必完成雇主的安排。
所以要是被血侯門盯上,基本上難以逃脫。
只能在一波又一波的殺手襲擊下,顧應不暇而身死。
其手段卑劣,整個大夏國都為之不屑。
而鐘林,不僅看錢,還嗜殺,更喜歡虐殺。
有幾次,連主雇都不能幸免,最過分的一次,是將主雇的家人一并殺光,并且虐殺了那家的小女兒,只留下了雇主一人。
只要不對雇主出手,就不算破壞規(guī)則。
鐘林就這么游離在血侯門當中,而因為過于殘忍,所以很少有人請他辦事。
不幸的是。
林氏的委托便到了鐘林的手中。
其實,以林氏的資格和價格,根本請不動血侯門,也請不動鐘林。
鐘林上次來中京,只是為了合理的滿足自己嗜殺的本性,在他的心中,殺人,需要一個理由。
林氏給了他一個理由。
在林氏的委托被血侯門拒掉之后,鐘林擅自將其接了下來。
所以中京,迎來了一個殺人狂魔。
葉家……悉數(shù)死在他的手上。
就連林達山的女兒林曲璐也差點被他虐殺。
“真想知道,那細白的皮膚下面,跳動的血管,是怎樣的瑰麗?”鐘林此時正坐在林達山的對面。
言語里,掩飾不住對林曲璐的喜歡。
只是這喜歡的背后,是想要將其拆解的變態(tài)訴求。
乍看之下,鐘林就像是一個干瘦的老頭,整個人臉色雪白,隱隱能夠透出皮膚下面的纖細血管。
雙手干枯,腫大的經絡很是礙眼。
穿著很不合身的寬大長袍,整個人縮在里面,綠瑩瑩的眼睛讓人看著心慌。
因為昨夜大雨的原因,他身上還帶著一股發(fā)霉潮濕的氣味。
當然,身上時常縈繞著的血腥味,仍然是他的標配。
林達山有些緊張,面對鐘林豪不掩飾的殺心。
哪怕他口里說的是自己的女兒,林達山都不敢動怒。
因為他見識過這個干瘦的皮囊,是怎樣一個個將人虐殺的。
甚至有人,在目睹了他的行徑之下,直接被嚇瘋。
鐘林的可怕之處,他不想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