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君羨……君羨她這是污蔑!是污蔑!”景候口中喃喃有詞,目光渙散,不肯承認(rèn)自己敗了。
看他這般作態(tài),君羨冷笑,事情沒完呢,既然景候要挑起事端,她就不會那么簡單放過他!
“皇上,再說回奪子一事。君羨自小跟著先祖習(xí)玄術(shù),不敢說大成,卻也能觀一觀星象,測一測氣運(yùn)。離兒身上有否極泰來的福氣,若能得到悉心教導(dǎo),日后必是西玄之福。然這般大氣運(yùn),卻差點(diǎn)生生折在景候之手!一個口口聲聲最疼愛這嫡子的父親,卻始終不曾讓自己的兒子習(xí)文斷字,通曉道理,臣不得不以為,景候就是知曉離兒將對西玄社稷有功,所以要一早折斷他的羽翼,阻礙他成長!這等心思,分明就是欺君、謀逆!”
接連的帽子扣下來,景候簡直面若死灰!
但凡坐在帝王那個位置上,沒有一個人能容忍自己的臣子有欺君謀逆的心思,君羨這是要將他往死里打!
被驚呆的何止景候,還有一直從旁看戲的各大官員,對于君羨的指控,止不住議論紛紛。
“嘶!國師的話可是真的?世子景離竟然是大氣運(yùn)之人?”
“國師出自東海,本事自是非尋常人能比,她說出來的話斷然不會有假,否則,景候一直不允景離啟蒙入學(xué),是何道理?”
“是啊,聽說景候的幾位庶子,在幾年前都已經(jīng)入了太學(xué)院,偏生是這個號稱最得寵愛的嫡子,至今連啟蒙都不曾!莫不是景候一直都有謀逆,斷國朝氣運(yùn)的心思?”
“細(xì)想起來,景候這般作為,可不就是將景離畫地為牢,刻意要將他養(yǎng)成目不識丁的平庸之輩嗎?”
“怪不得,這些年來景離受過不少的欺辱,從來沒有一次得到景候維護(hù)的,分明就是有意對景離實(shí)行身心折磨,不允習(xí)文斷字不說,還要摧毀他的意志!此等手段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議論聲,不大,也不小,整個大殿的人恰恰都能聽得分明。傳到皇上耳中,分明便是火上澆油,燒得更烈三分!
“君羨,你血口噴人!皇上,臣冤枉啊皇上!臣一片丹心可昭日月,求皇上明鑒!”拼命磕頭喊冤,這個時候,景候已經(jīng)記不起策劃這出戲的初衷,今日甚至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guān),都是未知之?dāng)?shù)。
君羨,是當(dāng)真狠毒!
皇帝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沉來形容,凝著景候的眼神陰冷無比。要說剛開始,君羨的話他最多還只是信七分,另三分,在他看來是君羨為了脫罪強(qiáng)扣給景候的罪名。在聽了底下的幾句“分析”之后,生生的就信了個十成十。
如果不是有所圖謀,景候?yàn)槭裁磿ψ约旱牡兆?,景候府世子生而棄養(yǎng),養(yǎng)而棄教,甚至放任景離被人欺辱?景離被欺,與景候府被打臉面有何區(qū)別?
原來是因?yàn)榫半x身具大氣運(yùn)!那就怪不得了!
那就說得通了!
景候私底下分明就是看不得西玄國朝好!如此,可不就等同欺君謀逆!
“好你個景候!景氏一族兩百多年來都曾為國朝立下功勞,乃至朕一直看重你們一族,卻沒想到,竟是養(yǎng)了頭白眼狼!你簡直就是,其心可誅!”皇帝氣狠了,狠狠一擲手邊玉杯,“來人!傳朕旨意,景候?qū)響讯模锊豢伤?!自今日起,奪其爵位,貶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