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片刻,沒有直接開口應(yīng)允。
“你若是能得國師教導(dǎo),父皇自然高興。但是能不能求得她收徒,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父皇不插手?!?br/> “煥兒乃是西玄大皇子,身份尊貴,教導(dǎo)煥兒對國師來說并不辱沒她的身份。既然煥兒有此意,皇上開口下道圣旨,國師還敢不應(yīng)?”皇后輕道。
“那丫頭的性情,可說不準(zhǔn)?!?br/> “您可是皇上,是這天下之主?!?br/> “皇后以為,東海蓬萊會將一個君王放在眼里?”
“如此,皇上還將她拱上國師之位,就不怕日后養(yǎng)出個權(quán)臣出來?”還有一句顛覆國朝江山,皇后放在肚子里,沒敢說出來。
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帝低頭對司承煥道,“煥兒,與國師相處,想要得她看重,需真誠以待,切記莫要以勢壓人,否則若是吃了虧,便是父皇的面子都不好使。你自幼聰穎,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是,父皇,兒臣記下了?!彼境袩ㄠ嵵攸c頭。
前方,已是鳳棲宮殿門,門兩側(cè)八角宮燈高懸,將門庭照的透亮。
“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去便早點歇了吧?!被实垲D下腳步,囑咐了一句。
“皇上,不進(jìn)去坐會?”
“不了,朕還要回御書房,公務(wù)堆積太多,懈怠不得?!?br/> 婉拒了皇后,皇帝頭也不回的離開。
元德海悄悄看了皇后一眼,剛觸及皇后難堪的臉色便飛快收回視線,提著宮燈,緊忙跟上皇上的腳步。
自登基以來,皇上一心撲在國事上,于后宮鮮少流連,乃至即位十一年,雖坐擁后宮三千,膝下攏共也才五個子嗣,三名皇子兩名皇女。
比之其他諸國君王動輒十?dāng)?shù)、數(shù)十皇嗣,算是十分少的了。
當(dāng)然,皇上一心為國,端得是位明君。
就是苦了后宮那些嬌滴滴的娘娘們。
“元德海,你又在腹誹朕?”
“奴才不敢!”
“你也只嘴里不敢,”皇帝哼笑,“對于煥兒,你怎么看?”
“回皇上,大皇子乃龍子,自幼聰穎,品性純良,但凡見到大皇子的,就沒有不夸贊的?!?br/> “嗯,在朕的幾個子女當(dāng)中,煥兒天資品性都是最出挑的,待人寬和又頗有靈性。若是他能得君羨幫襯,日后的造化。朕都不敢估算?!?br/> 這話之后,皇帝便不再言語,元德海也揣測不透皇上那番話的心思,遂噤了聲。
只是這大皇子,今日起算是真正讓皇上上了心。
這次宮宴,劇情跌宕,群臣的心里也是大起大落,一夜輾轉(zhuǎn),無數(shù)人都不得成眠。
誰能想象得到,只是一場宴會的功夫,整個朝堂的勢力及脈系就幾乎被重新洗牌。
要說當(dāng)中最為凄慘的,就是景候府。
景氏一族是兩百年前崛起的勛貴,歷經(jīng)幾個朝代交替,在西玄國朝的地位不說根深蒂固,卻也根系極為深遠(yuǎn)了。
景候這個爵位,就是先祖皇帝依著景氏對朝廷的功勞,特地下旨準(zhǔn)予世襲。
卻在一夜之間,爵位被擼,甚至子孫再沒了承襲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