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緩步走出畫室的門,卻突然看見門外躊躇的下屬,他皺了皺眉,緩步走下樓梯。
“太太呢?”
下屬偷偷看他,見他的臉色尚好,摸了摸額上的汗,恭敬答道:“太太和朋友出去逛街了。”
黎墨搖頭失笑,俊顏染上絲絲柔和,“倒也難得。”
遂淡漠看向身邊臉色一直猶猶豫豫的下屬,邊脫著沾滿顏料的手套,“有什么便說吧,何時你也變得如此猶疑了?!?br/> 下屬是知道白星闌對他的重要性的,雖然有些奇怪,但這并不是他能置喙的。
“您讓我一直關注的那位……”
“她怎么了?”黎墨漫不經(jīng)心端起了吧臺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于昨日下午一點,逝世了?!毕聦傺柿丝诳谒?,猛地垂下頭,頗有些視死如歸地說出了口。
卻突然聽見“砰!”一聲,玻璃杯摔落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濺起了水花。
下屬嚇了一大跳。
黎墨猶不自覺,一雙烏沉沉的眼眸只怔怔地看著下屬,“你……剛剛說了什么?我沒聽懂,你再說一遍?!?br/> 聲音平靜的不可思議。
若非腳下的玻璃渣子,下屬還真的以為他平靜如斯。
再次重復,他的聲音是顫抖的,“您……您節(jié)哀,白總她……她真的已經(jīng)去世了?!?br/>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下屬才聽見黎墨平靜的聲音,“下去?!?br/> 直到周遭空無一人,黎墨才仿佛失了全身力氣一般,高大修長的身軀隱隱有些顫抖,似是站立不住,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墻壁上。
“你……死了?……”
“怎么……會?”
想到那個清麗明妍的女子,黎墨的心里仿佛空掉了一大塊,風呼啦啦地刮進來,涼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