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越說的認(rèn)真,傅洵卻一愣,他總覺得簫越對梅君月一定是有了別的心思,若不是梅君月,他也不會受那十年的痛苦。
雖為他斷了腿,但還只是小巫見大巫,跟簫越受的那些痛苦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但簫越的意思,分明是不怪他了,簫越對他的恨,仿佛隨著梅君月身死便消失地一干二凈。
甚至還為了梅君月隨口一說的話,寧愿給自己的好兄弟下藥,眼睜睜地看著兄弟陷入痛苦。
傅洵嘆了口氣:“你給我們下藥后,怎么又回來了?”
后者深深看了傅洵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簫越道:“本來給你們下藥便是無奈之舉,只是想著自己一個人偷偷離開,可到了后來,我越想越后悔,你是秦王,樹敵無數(shù),我要是這么走了,你要是遇到危險怎么辦?”
傅洵挑眉。
“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br/> “所以等我返回到一葉障目林時,只剩下了程濤和滿地的黑衣人,接下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程濤輕哼一聲道:“若是王爺和風(fēng)姑娘有什么閃失,我定會殺了你陪葬?!?br/> 蕪仁也狠狠拍了他一下,惡狠狠地道:“就是,早知道我就弄死你了?!?br/> 簫越再次笑了笑,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蕪仁神醫(yī)怎么會?”
蕪仁重重哼了一聲,表示不服。
風(fēng)霖鈴一直有個疑惑,不吐不快道:“梅君月跳樓前,他一直是想見你的,你那時為何沒有隨眾人一起去找他?”
簫然抿了抿唇,顯然是不愿意多說。
說罷又看向蕪仁道:“神醫(yī),降芕,你已經(jīng)給風(fēng)姑娘服下,風(fēng)姑娘的毒已解,這下,我也就放心了?!?br/> 這話帶著細(xì)細(xì)的顫抖,還有些坦然淡然氣息,似是放空了一切,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傅洵面色一怔,不好的預(yù)感冒上心頭,他猛的看向簫越。
簫越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不過說完那句話之后,比之前更多的,是慘白。
而他的嘴角,也慢慢自嘴唇里,流出了鮮血,那些血太多了,以至于簫越緊緊抿著也擋不住那些血跡向外流出。
傅洵瞳孔驟然一縮,不顧自己傷勢,緊緊抓住后者的肩膀,簡直是快把他的肩膀抓透。
簫越更加虛弱,更是一口黑血直接吐了出來,整個人也虛虛地朝地上倒去,傅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讓簫越倒在他身上。
“你怎么了?”
風(fēng)霖鈴也被這變故驚住,她向蕪仁道:“老頭子快去看看他!”
蕪仁屁顛屁顛得走了過去,悠哉悠哉地蹲下身,漫不經(jīng)心地開始給他把脈,臉上也掛著毫不在意的笑容,端的是一副極為胸有成竹卻又欠揍的表情。
可他越把,越感覺到不對勁,臉上的淺笑也慢慢掛不住,隨即便是震驚至極,臉“刷”的就白了。
最終蕪仁把手收回去,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傅洵心臟一滯,冰冷說道:“不可能。”
蕪仁皺著眉頭,看向一直在嘔血的簫越,嘆了口氣道:“他中毒已深,已無力回天了?!?br/> 傅洵一向了解自家?guī)煾?,他既然說是無力回天,那么肯定就是快不行了。
傅洵不可置信地看向正在大量吐血,同時已經(jīng)開始痙攣了的人。
“簫越,你……為什么?”
傅洵瞪大了眼睛,難道是簫越之前中的毒還沒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