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眉心一蹙,并未多說什么,自然而然認定那個歹徒是李氏暗中作梗,“眼見天黑了毓兒餓不餓,祖母這就傳膳過來,咱們祖孫兩好好吃一頓。”
蘇毓點點頭,神態(tài)嬌憨,親親密密的伏在老祖宗懷里,“毓兒也正好餓了呢,今晚一定要多吃一點?!?br/> 她離開家時不過五歲幼齡,老祖宗本來還擔(dān)心多年未見她未免生出怨恨生疏,沒想到竟如此融洽,仿佛一直養(yǎng)在身邊,果然還是血濃于水,愈發(fā)笑容朗朗,摩梭著她毛茸茸的頭頂直叫心肝,“好,好,吃多少祖母都依你。”
而此時此刻的孔雀苑卻是一片雞飛狗跳,滿屋狼藉。
蘇輕顏一回來就泡在雕花浴桶了洗了五六遍,身上似乎還有黑狗血腥臭惡心的余味,她有仇無處撒,將觸手可及的一切瓷器玉器砸得稀碎,猶覺不解氣,心頭上抓肝撓肺似的窩火,隨手自妝奩上拿一只玉鐲就要向地上擲去。
心腹丫鬟鶯歌猛撲上去席地一跪,雙手死死抓住她裙擺,哭求道:“二小姐不可,這只鐲子是皇貴妃賞賜給您的,不能砸??!”
蘇輕顏正急火攻心,哪里聽得下勸,一腳將她踹開,獰顏喝斥:“你個賤婢算什么東西!也敢和蘇毓那賤人一樣對我指手畫腳了!”
將玉鐲重重一丟,頓時四分五裂,如破碎清波。
“顏兒!”站在門外的李氏臉色陰沉如霾,足下步子加快,訓(xùn)斥道:“你是咱們侯府名滿皇城的貴女,是熠熠生輝的明珠,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叫叫罵罵的,成何體統(tǒng)!”
蘇輕顏泫然欲泣,淚眼蒙蒙,滿臉憎恨委屈,“蘇毓那個賤人才是侯府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以前她遠在鄉(xiāng)下還好,現(xiàn)在大搖大擺的把她接來了,不知外面有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