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百年梅哲仁都有身份證了,不過那是因為特殊貢獻特批的,并不是常規(guī)辦理,現(xiàn)在他有了肉體就名正言順了。
當(dāng)然他也是說笑而已,不可能跟程丹心拼酒,人家那么大年紀,欺負老人家說出去丟人。
但話說回來,梅哲仁自己不就是老人家嘛,只不過肉體和面容看起來像是小鮮肉而已,照年齡算,南嶺基地有一個算一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王航宇,右拉程丹心,后面還跟著個白發(fā)老侄盧征峰,盧征峰還帶著個霜鬢師侄梁明誠,幾位直接就殺往聚變反應(yīng)堆而去。
此處應(yīng)有bgm,配什么好呢?要不白龍馬,蹄朝西?
可是一群人在聚變中心的路口還是被一老一小兩“妖精”給攔了路。
梅哲仁幾乎是皺著眉頭帶著鼻音哼了出來:“唔,熱核聚變你們湊什么熱鬧,念茹,有事稍后再談,太爺爺這里有急事,大事,人類存亡大計?!?br/> 這架子擺的,真夠班,可惜裝樣一時爽,翻車大現(xiàn)場。
李成彩一臉驕傲地拉著梅念茹,朝著梅哲仁撇了撇嘴:“熱核聚變我們還真管著了,姑公不讓念茹進去的話,等下可不要再讓人來請?!?br/> 嘿,梅哲仁看了一眼王航宇,給了他一個眼神:也不管管你婆娘。
梁明誠很知機地跑到梅哲仁身邊細聲耳語:“現(xiàn)在的核聚變還真因為念茹改進了不少,師叔等下就知道了?!?br/> 嘶,難道我真的老了?梅哲仁有點找不著頭腦,但他會認慫。
既然翻車了,那就收聲吧,還是有權(quán)保持沉默的,不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打臉的現(xiàn)世報。
現(xiàn)世報來得是真快,聚變中心的工作人員對李成彩梅念茹師徒的熱情明顯就比梅哲仁高,殷勤得很。
這就不能忍了,難道等下你們不需要老夫?是人性扭曲了還是道德淪喪了?科研也帶性別、年齡以及顏值歧視了嗎?
梅哲仁偷偷地減緩了步伐,落到人們后面,湊近了梁明誠:“怎么回事?感覺我可有可無一樣,難道現(xiàn)在熱核聚變不需要精確控制了嗎?”
梁明誠無奈地搖搖頭:“還是需要精確控制的,只不過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就是點火和反應(yīng)爐監(jiān)控還需要精確控制?!?br/> 納尼?梅哲仁蒙了,以他一百多年的科研經(jīng)驗,他感覺又穿進了未知時空,忙運行了一遍精準較時的模塊壓了壓驚,發(fā)現(xiàn)還是在原時空,這才將心放下。
“怎么回事?難道氘氚復(fù)合體的提煉,精準溫階投料、高壓輸變,溫控這些都不用我們了?怎么可能?”
梁明誠又無奈地點了點頭:“還真不需要我們了,就連igbt總控都淘汰了,只在支路傳輸時用到少許?!?br/> 梅哲仁嘎巴嘎巴眼,沒有酸澀,只是系統(tǒng)效率降低了不少,緩存占用過大,一時半會系統(tǒng)盤算不過來了。
“你給我說說,到底怎么一回事?”
梁明誠只得露出小輩的夾板無奈:“提取氘氚混合物現(xiàn)在用的是生物技術(shù),質(zhì)子交換膜,從電化學(xué)角度解決了精度問題,高壓輸變二十年前就不時興了,都是無線傳送,不過在分流站點到客戶端還是有線,因為那樣更安全,至于溫控,有機生成的新型合成材料,就不需要溫控?!?br/> 說到最后梁明誠深怕對梅哲仁的打擊不夠大,又補了一刀扎得更深:“其實有了高速高效的質(zhì)子交換膜,可以不用傳送的,只需要充能進電池去就行,每個反應(yīng)堆都配一個電池的充能陣列,以最新的質(zhì)子交換膜技術(shù),發(fā)出來的電不會飽和,都不夠電池吸的。”
wtf,梅哲仁面色都尷尬了,最后吐出來一句:“那為什么不發(fā)電?好像硅基人也影響不到了?!?br/> 梁明誠如釋重負:“點火,點火脈沖是需要精確控制的,另外發(fā)電的過程也需要實時的監(jiān)控防止爆炸,如果師叔您不回來風(fēng)險還是很大,基地在地下,有太多的平民承受不起,另外這項技術(shù)也是剛剛開發(fā)出來,還沒來得及驗證?!?br/> 梅哲仁終于松了一口氣,卻佝僂著背,大有一種扶老夫起來,老夫還有用,老夫還能吃一桶大米飯的悲涼。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地,前面的梅念茹恰在此時回轉(zhuǎn)了頭,朝著梅哲仁聳了聳鼻頭吐了吐舌頭,然后又轉(zhuǎn)了臉回去,給了梅哲仁一個后腦勺。
這是在做怪臉吧?確實是做怪臉,不能忍!
臭丫頭,老夫治不了你有人能治你,梅哲仁朝梁明誠冷聲道:“思仲那家伙去哪了?怎么不浮頭了,失蹤了?”
梁明誠苦起了臉:“思仲他又不搞科研,他一拍電影的,覺得我們的事情他摻乎不上,所以就懶得冒頭了?!?br/> 索噶,梅哲仁轉(zhuǎn)頭冷冷地看著梁明誠,冷電般的目光把梁明誠懾得脖子一縮,然后這小子竟然又伸直了,擺出了一副毅然的神情,好像在說:“來吧,上家法,要殺要刮俺認了?!?br/> 不過三秒鐘后,梁明誠還是從心了,囁囁喏喏出來:“老師不在了,思仲心里難受,這兩天下班后都在我家喝酒呢,他跟我家那小子比較處得來?!?br/> “其實思仲也后悔,當(dāng)初要是搞學(xué)術(shù)也不是不行,他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老師當(dāng)初也支持他拍電影,老師說藝術(shù)并不下賤,是人心下賤了。”
他說著還拿眼偷瞄了一眼梅哲仁,見梅哲仁不置可否沒有表情心里還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