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哲仁找到了新的盟友,當然要借著熱乎勁用到盡。
不過他不會再讓野象去當炮灰了,現成的遠程炮臺多好,還要啥自行車?
后面還有一拔機器人大軍呢,一萬臺各種戰(zhàn)斗機器人,分成了五路。
這是周邊棱堡能支援的最大數目了,可惜這一批“補給”梅哲仁預定了。
狗是人類的朋友,即然硅基人要用肉包子打它們,那梅哲仁就替朋友們笑納了。
當然,大象也是人類的朋友,朋友們喝了水,小歇了一會,又變得精神抖擻了,梅哲仁見隙就發(fā)出了召集令。
這一次他跟大象們說的是:“弟兄們,我們把領地拓寬些,趕走那些找事的蟲子。”
由于前一波打爽了,大象們現在也樂得聽這個沒見過面的家伙的指揮。
在梅哲仁到來之前,它們可不曾享受到如此爽快的勝利體驗。
它們的家園被那些蟲子壓縮得越來越小,吃食也不夠,早就不想忍了。
這下好了,有個家伙能幫著它們變強,還說要帶著它們擴展領地,那還等什么?
沒說的,干吧。
這片土地,本來就是大象的生息之地,在古代這里叫象郡,在人類占領這片土地以前,這里是大象的王國。
現在有人能帶領大象們恢復昔日的榮光,讓它們擁有豐沛的水草,大象們當然樂開了花。
象群這次集中起來又比前面更快了,一點亂子都沒有出。
梅哲仁都沒費什么勁,它們就照著剛才的攻擊陣形排好了位置。
這說明大象們在主動地配合,它們的戰(zhàn)意高漲。
不過這一輪攻擊梅哲仁調整了戰(zhàn)略,不再以殺傷為目的。
而是趁著機器人大軍離此尚遠,只進行遠程的壓制。
然后讓周邊的分體伺機切入無線網絡奪取控制權,化敵為友,讓機器人臨陣反戈。
如此既可以保住給養(yǎng),又能擴大己方的隊伍。
剛才梅哲仁查看了炸開的棱堡,有些殘片上赫然印著八零一廠出品,五零五研究所監(jiān)制的字樣。
這nnd就是星辰國自己的的軍工廠出品的制式裝備。
結果被硅基人控制了掉過頭來對付星辰國自己。
不說梅哲仁,就連王航宇看到畫面也氣得吐血。
尤其痛苦了的,梅哲仁還看到了如意的標識,讓他想起當年的這個幫軍方研制培養(yǎng)起來的人工智能,那個憨憨的又直耿耿的小弟。
梅哲仁看著標識默不作聲,王航宇給他講述了如意的事。
如意就是他們口里提到了無數次的“那根金箍棒”。
“發(fā)現情形不對時,我們的防火墻已經形同虛設?!?br/> “并不是硅基人從算法上攻破了我們的系統,而是直接從硬件層面,從電子邏輯的角度瓦解了它們,就像前一個世紀那條被繞過的鋼鐵防線?!?br/> 梅哲仁給出了評判:“人類一直在重復地跳入相似的陷阱,這在以前叫做知見障,后來稱為固定思維?!?br/> 說著說著他的思路跟了上來:“而且這種思維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卻牢牢地鎖住了我們的思想?!?br/> 王航宇沒有對此表態(tài),而是沉浸在記憶里:“后來是如意首先發(fā)出了預警,當它發(fā)現網絡大面積失控時,它站了出來,以微薄的身軀擋在了硅基人的電子洪流前?!?br/> 梅哲仁有些遺憾:“如意的核心里有一塊是我的模糊算法生成的內核,這部分也是我當時唯一能拆解出來的東西,其它的我分離或復制出來的內核,一旦連網就會與我的本體重新融合?!?br/> 微微地頷首,王航宇作了說明:“科學院也是這么估計的,硅基人當時沒有辦法突破如意,便調集了所有的網絡資源,來對如意進行飽和邏輯攻擊。”
說到此處,王航宇眼都紅了,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時的畫面。
當時,如意的計算中心機房里熱氣蒸騰,空氣中熱流涌動,扭曲了視線,仿佛在眼前加了一塊透鏡,物體或被放大或被縮小,凹凸不平。
王成城帶領著數據中心的工作人員,冒著快六十度的滾滾熱浪,不斷地為如意更換冷卻液。
如意已經分不出資源來發(fā)出語音,只是在總控臺上打出文字與工作人員交流。
它在與整個電子世界對抗,水藍星上所有的連網終端,都在向如意的網址端口發(fā)送連續(xù)不間斷的dds攻擊代碼。
軍方高層見此狀況,曾做出動議物理關閉如意的超算,可這個指令被如意和數據中心的全體人員抗命了。
如意當時給出的答復是:“我不會反抗,軍人以執(zhí)行命令為天職,但我身后的數千萬臺計算終端就是數千萬套武器系統,如果我縮了,那么星辰國的軍魂和脊梁就沒了,軍法處可以將我炸掉,但我會一直堅持到引爆的那一刻。”
王成城面對憲兵糾察隊也是同樣的執(zhí)拗,他頂著腦門上的槍口,平靜的說出了他的戰(zhàn)斗宣言。
“可以槍斃我,但不能讓我撤退,我多堅守一分鐘,就多一分鐘撤退時間,就多十萬人進入地下基地,請組織上認真審核我的請求。”
糾察隊后來無奈撤退了,王成城就帶領著數據中心的全體同事繼續(xù)奮戰(zhàn)。
就這么一分鐘一分鐘地咬著,一直支撐了兩天兩夜。
到了第三天早上,機體發(fā)熱就不是降溫能解決的了,許多模塊開始冒煙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