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刀一個人的目光是瞞不住的。
某位著名的人士曾經(jīng)說過: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以這個標準來說的話,空之律者覺得自己定然是一個十足的勇者,若是條件允許,她必然會在這里和薪炎之律者拼個你死我活。
但空之律者最終卻還是慢慢的讓憤怒到幾乎要沸騰的思考給冷靜了下來,她像是要把體內(nèi)的所有空氣都吐出來似的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言語才能描述心中的無力感。
“那個……”薪炎之律者的神色很窘,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將自己的視線移向了阿波尼亞,用商量的語氣問道:“要不,讓我再進行一次意識映射?”
雖然在她的那個時間線里,她與空之律者西琳的關(guān)系可以說是不死不休、有你沒我的狀態(tài),兩個人一見面都是奔著捅穿對面的心窩子去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空之律者卻和她那邊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雖說并不熱衷于和其他人溝通,但她也并沒有做過什么壞事,看起來一幅凍結(jié)了情感似的冰冷模樣,然而當真有事情想找她尋求幫助的時候也基本不會拒絕。就比如現(xiàn)在,嘴上依舊不依不饒的稱呼艦長為仆從,但只要視力沒出問題,所有人就都能看得出來她對艦長的關(guān)心絲毫不弱于休伯利安上的其他任何一個人,活脫脫的一個冷面心熱的傲嬌。
所以薪炎之律者并不討厭休伯利安上的這個空之律者,更不用說,這次自己的確是把對面給坑的有點慘,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盡可能的彌補一下自己的失誤。
但是事與愿違,在薪炎之律者那抱有期待之意的目光下,阿波尼亞卻輕柔而堅決的搖了搖頭:“琪亞娜小姐,在你進入意識潛航艙的時候,我應(yīng)該就和你說過,意識映射這種技術(shù)無法大范圍普及的原因,就是因為它那過于苛刻的要求?!?br/> 阿波尼亞輕聲說道:“意識是龐大而又復雜的,即便是我們這些精神感知行的融合戰(zhàn)士,也不可能將意識這種存在完全的了解透徹。我并不知道艦長那可以完全同步對方人格記憶的能力具體是什么情況,但是,對于一般人而言,若是目標意識的波長和自己的無法大范圍吻合,意識映射根本就不可能成功?!?br/> 阿波尼亞盯著琪亞娜的視線,抬起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額間:“即使是遇上了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個自己這種特殊情況,得以成功將自己意識映入對方的大腦之中,無論是對于你,還是那一位琪亞娜小姐來說,意識映射依舊會造成相當嚴重的負擔。因此,在進行實驗以前,我就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你必須得做好,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都無法再次進行第二次意識映射的心理準備。”
“也就是說,不只是我和空之律者,就連另外的一個在空之律者的幫助下初步掌握了權(quán)能的、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更年輕一些的那個「我」,也沒辦法到艦長的身邊去了吧?!毙窖字烧邼M臉沮喪的低下了頭,“我都做了什么啊……”
沮喪如山般沉重,發(fā)現(xiàn)了艦長的所在,卻無法將他帶回休伯利安的事實讓休伯利安上的每一個人都不禁微微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真是不中用,你們還要消沉到什么時候?!弊詈筮€是觀星打破了沉默,她拍了拍手中的羽扇,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自己這邊來,稚嫩的嗓音充滿與她那清脆的聲音完全不符的威嚴:“我不想聽你們繼續(xù)討論這次的失誤了,那沒有任何的意義,身為休伯利安的成員,我們首先需要確定的是一個共同的行動目標。對我來說,既然短時間內(nèi)無法將艦長帶回休伯利安,那么,在現(xiàn)在的這個時候,保護艦長的安全就我的首要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