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別打?!睆埥鸱紘樦话牙⌒於骸八?,既然二龍不樂意去就算了,用不著這么動手,有什么話,好好說?!?br/>
“這混帳東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天不干正事,我非打死他不可?!毙於R,轉(zhuǎn)頭又罵張金芳:“你看你,生的個什么玩意,簡直是反了。”
其它人集體裝死,不說話,不開腔,由得徐冬生父子倆吵鬧,只當(dāng)這事跟他們無關(guān)。
張金芳拉著徐二龍,低聲下氣勸:“二龍,別跟你爸犟著來,你服個軟,答應(yīng)去磚窖上班,你爸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徐二龍心中冷笑,只怕,這一切,都是為了徐大民好吧。
“不?!毙於埨^續(xù)道:“誰欠的債,誰自己去還,這個磚窖,我不會去?!?br/>
看他這是鐵了心不去,周鳳茹那邊,傳來抽抽咽咽聲:“說來說去,這是怨我家大民啊。大民,你這大學(xué),別去讀了,省得有人整天就盯著你,處處跟你比較。”
徐二龍打量她一眼。
周鳳茹是六十年代初就下鄉(xiāng)的那一批知青,在他們騎鞍大隊插隊這么久,依舊還算有點姿色,在這個家中,并沒有受過太多的苦。跟張金芳只相差兩歲的年齡,可看上去,卻像是相差了十歲。
徐二龍暗想,是自家老爸酒后認錯了人,釀下大錯,生了徐大民這個孽種,還是周鳳茹故意為之?
現(xiàn)在留心觀察,這幺嬸,根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果不然,周鳳茹話一出口,全家人都跳腳,這好不容易供出一個大學(xué)生,不去讀書,成什么話?
最最著急的,就是徐老太。
“不行,這學(xué),大民必須去上?!毙炖咸逯_:“徐二龍給我滾去磚廠上班,一年不寄三百塊錢回來,你就別想再回這個屋?!?br/>
“行?!毙於埱笾坏茫骸安挥玫纫荒炅耍椰F(xiàn)在,就不想待這個家,趁大家都在,把這個家分了吧?!?br/>
他現(xiàn)在,只想分家,他決不會再讓徐大民一家子吸血扒皮。
至于徐大民是徐冬生私生子這樣的丑事,他現(xiàn)在不急著說破。
一來,家丑不可外揚,這些破事鬧得大家知曉,不是好事,老子出丑,當(dāng)兒子的,一樣在村里抬不起頭。比如什么殺人犯的女兒、老流氓的兒子,這標(biāo)簽,可是跟著子女的。
二來,無憑無據(jù),就算真的說了,誰會相信?這年頭,可沒啥親子鑒定這玩意,口說無憑。
第三,這事,可以當(dāng)作一個把柄,王炸留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丟出去,才會起關(guān)鍵性的決定作用。
“你個忤逆東西,還居然要分家?有我一口氣在,這個家,就不許分?!毙炖咸珰獾么蚨哙铝?。
她一個寡婦,好不容易養(yǎng)大兩個兒子,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生活在一起,誰不夸她治家有方,一家人團結(jié)?
“奶,樹大分叉、兒大分家,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現(xiàn)在連我們這些孫輩都這么大了,你還不讓分家,一大家子人住一起,這象話嗎?”徐二龍質(zhì)問。
“不分,我說不分就不分。”徐老太強勢的說。
“我也不想分家?!毙齑荷f。
徐冬生沖著徐二龍吼道:“小兔崽子,你聽見了,大家都不想分家,就你上跳下竄干啥?毛都沒長齊,還想學(xué)人分家過日子?老子趕你滾出去,你只怕兩天就餓死?!?br/>
“行,滾就滾?!毙於埢卮穑骸拔荫R上叫隊長來作證,讓他幫著把這事給我們辦了,如果你們都不分,我以后單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