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江剛走,李延慶立刻用涼水潑醒了熟睡中的忠叔,忠叔酒意尚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不知東南西北,她老伴和菊嫂緊張地問道:“小官人,有什么事情?”
“你們別問了,快去顧三嬸家躲一躲,天明再回來!”
李延慶很清楚宋江已經(jīng)對自己動疑了,所謂找自己父親只是緩兵之計,穩(wěn)住自己罷了,他一定會再來找自己,先禮后兵,第二次再來,來者一定不善。
李延慶又把喜鵲也送去了顧三嬸家去暫避,安排好了家人,李延慶削了十幾根竹簽插在后墻外,這才背上厚脊短劍,藏身后院在暗處,耐心等待客人的第二次光臨......
兩更時分,兩條黑影從南面的樹林中出現(xiàn)了,來人正是戴宗和李逵,宋江當(dāng)然不會跑去安陽縣拜訪李延慶父親李大器,眼前這位少年就知道扈誠下落,又何必舍近求遠?
宋江之所以沒有當(dāng)場對李延慶動手,主要是他顧忌阮氏兄弟,這兩位兄弟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他怕這兩人為難。
這也是宋江考慮周全之處,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扈誠而傷了另外兩個好兄弟的面子。
宋江便先回了客棧,等阮氏兄弟入睡后,再暗中派戴宗和李逵去擄來李延慶,問到扈誠下落后再悄悄放他回去,這樣既達到了目的,又照顧到了阮氏兄弟的面子,一舉兩得。
兩條黑影迅速靠近李延慶后院圍墻,李逵想一躍入墻,卻被戴宗一把拉住了,李逵頓時不滿,瞪大牛眼睛道:“幾個老弱婦孺而已,你怕什么?”
“我不是害怕,我是怕驚動那個小郎,被他溜掉了,再說,大哥再三囑咐那小郎箭法高明,我們還是謹慎點好?!?br/> 前面一句話李逵還贊成,可后面一句話卻讓李逵的嘴撇了起來,“堂堂的梁山好漢居然怕人射箭,你就給俺放風(fēng),看俺一根索子把他綁出來?!?br/> 戴宗一把沒抓住他,李逵早已一躍跳上了墻,戴宗無奈,準備跟上去,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只聽李逵一聲悶叫,直接從墻頭栽了下去。
戴宗大驚失色,急忙竄上墻,黑暗中他感覺有一絲勁風(fēng)向自己面門撲來,快得無以倫比,戴宗身體未穩(wěn),側(cè)頭躲閃已來不及,只能伸手去撥打,只聽‘啪!’來物脆打在他手背上,戴宗頓時痛入骨髓,仿佛手骨斷裂了。
戴宗身體本能地晃了一晃,他卻又感到一絲勁風(fēng)向自己面門襲來,他再也躲不開,只覺額頭一陣劇痛,他‘啊!’的一聲慘叫,仰面從墻頭向外栽了下去。
李延慶用三塊圓石便將兩個梁山好漢打得狼狽不堪,他躲在暗處,對方卻暴露在月光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他看見李逵正晃晃悠悠,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李延慶隨手又一塊圓石打去,正打在李逵的后腦勺上,這一石力量稍稍放大,李逵頓時被打暈過去,癱在地上不動了。
李延慶又等了片刻,見外面那人沒有進來,他便抽出厚脊短劍,從黑暗中竄出,他先顧不上李逵,奔至墻頭向外觀察片刻,遠遠只見一個黑影一瘸一拐向樹林中艱難跑去,此人應(yīng)該是踩到了自己事先埋在墻下的竹簽。
李延慶這才插劍入鞘,上前收拾黑大漢,他先將黑大漢身上的匕首和樸刀搜走,懷中居然還有兩錠五十兩的銀子,李延慶哼了一聲,也一起拿走,隨即取出準備好的牛筋索將他雙腳牢牢捆起來。
這時,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延慶一回頭,只見是喜鵲站在后房門口,捂著嘴,驚恐地望著地上的黑大漢。
李延慶頓時怒道:“你怎么來了?”
喜鵲的身后又出現(xiàn)一個彪壯的后生,拿著一根哨棍,原來柱子也來了,柱子也瞪大了眼睛,“慶哥兒,出了什么事?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