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堡前院靠近中心的位置,有一圈由高大黑松圍起來的場地,很開闊。這里的空氣比桃花碧周圍更涼爽,內(nèi)里充滿了濃郁的靈氣。是一處由陣法控制的修煉場地,謂七星陣。新招收的男弟子平日里就安排在這里修煉,桃花碧周圍是女弟子修煉的場地。
今天招收新弟子的場所就安排在了七星陣。此刻,陣內(nèi)的北方站著幾位西山堡的當家人,分別是身著紫紅袍的堡主西門大陽、藍袍大總管范長吾忠,暗紅袍長老薊瑜,暗紅袍長老糜熘,暗紅袍長老褚琴,大紅袍大師兄索風。
他們的身后則站著兩排老弟子,男弟子清一色的藍袍,女弟子清一色的粉色袍子。
堡內(nèi)的著裝有嚴格的規(guī)定:木念境的著青袍;鐵念境的著藍袍;銅念境的較特殊,初境著大紅袍,到了中境和上境都是暗紅袍;銀念境的著紫紅袍。至于金念境的神級強者各堡中都不存在,著純紫色袍子的身影也就看不到了。
“應(yīng)該是都到齊了吧,下面點名,從女弟子開始,點到的要回‘在’,站到褚長老旁邊?!蔽鏖T大陽高聲發(fā)布命令,他的聲音洪亮,用上了一絲念氣,穿透力很強。
新弟子入門的過程很簡單,許多工作提前都做了,都是西山城的子弟,大多數(shù)知根知底,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點名對號,驗明正身罷了,至于考試與選拔的過程在此之前都已做完。
女弟子不多,一共十名。女弟子的著裝與男弟子不同,她們在木念境都身著淡粉色的袍子,這倒是與她們花季一樣的年齡相匹配。到了鐵念境淡粉變粉紅,進入銅念境以后,男女不再有區(qū)別。
“琴音?!?br/> “在?!?br/> 不知道為何,當范長吾忠第一個喊出這個名字,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回‘在’時,站在人群中的白袍少年的心跳突然加速,直覺告訴他,這個叫琴音的女孩就是花海中突然閃現(xiàn),又倏忽消失的那張?zhí)一樀闹魅恕?br/> 一身淡粉色袍子的琴音腳步輕盈地走出人群,來到距離褚琴近兩丈遠時向著褚琴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悠然轉(zhuǎn)身,靜立在那里,臉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她,果然是她,琴音,她叫琴音,名字與她的人一樣,都是那么美!
白袍少年的眸子越來越亮,卻在倏忽間走向暗淡。
至于被點到名字的弟子為何要轉(zhuǎn)身面向堡外,是因為最后有兩個儀式要做,一是向自己的父母和培育過自己的師長拜別,致謝;再是向西山城告別,三年內(nèi)他們不能踏出堡內(nèi)一步,這里也有發(fā)誓,背水一戰(zhàn)的用意。
琴音的沉靜被一道目光打破了,她已經(jīng)是木念上境,對“特殊物質(zhì)”的感應(yīng)很敏感。她是第一個站出來面對眾人的,理所當然地要接受眾人目光的審視,這個心里已經(jīng)有準備,所以,面對眾人時,她的神態(tài)很淡然,哪怕是三十名年輕弟子們火辣辣的目光齊聚她身,也絲毫改變不了她的心境。
有一道目光卻很特殊,它以高能量的內(nèi)涵,突破所有人的目光,射穿她心靈的防線,直接印到了她的靈魂上。
琴音心神一個激靈,深吸一口氣,努力穩(wěn)住心神,帶著一絲惱怒,循著心神的感應(yīng),掃向人群。
然而,那道目光消失了,她只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個白袍少年,神情暗淡,卻鶴立雞群,他高出眾人一個頭。
這個白袍少年是誰?他也是要入堡的弟子嗎?可為何站在送行的人群里,還穿著白袍?新弟子不是都換上了青袍嗎?
帶著這些疑問思考著,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后已經(jīng)站滿了十位女弟子,而那邊男弟子們也開始了唱名。
很快,三十名男弟子全部在薊瑜和糜鎏的身前分兩路縱隊排列好,按照預定的招收指標,現(xiàn)在已經(jīng)名額滿員,核對無誤。
范長吾忠看向西門大陽,西門大陽抬頭挺胸,準備為新弟子們訓話。一道聲音卻突然打破了七星陣內(nèi)短暫的寧靜。
“你們把我拉下了?!?br/> 一個白色的身影走出了送行的人群。
寂靜被打破,七星陣內(nèi)一片嗡嗡之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這位白袍少年。
西門大陽凝眉掃向白袍少年,微微轉(zhuǎn)頭問道:“他是誰?”
范長吾忠早已認出了白袍少年,正要出聲呵斥。聽到西門大陽發(fā)問,忙道:“白凰,這孩子有病,今年十六歲還是個白丁,這次招收新弟子沒有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