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干嘛?要把我吃了嗎?”被女兒一直緊盯個不停,吳仁耀尷尬的躲躲閃閃,最后實在受不了了,有些許惱羞成怒吼一句,隨后又弱弱的道:“了不起明天我再去一趟羊城還不行嗎?”
吳若藍這才不再看他,林昊卻搖頭道:“原本是行的!”
吳若藍忙問道:“現(xiàn)在呢?”
林昊指了指吳仁耀,“他說那山一般沒人去,我就非要去一趟不可了!”
吳若藍苦笑道:“林昊,你這是想給姐證明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如果是的話,你大可不必的!雖然我沒有承認過,但我一直都覺得你很英勇的,從昨天你一定要救那女人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林昊失笑,“姐姐,你覺得我是在逞能?”
吳若藍道:“如果不是,你為什么非去不可?”
林昊道:“因為鮮少人去的山,雖然危險,但資源往往都極豐富,說不好的話,咱們還能發(fā)現(xiàn)寶貝呢!”
吳若藍喃喃的道:“你剛剛說,咱們……”
林昊點頭道:“對啊,你跟我一起去的!”
吳仁耀聽了立即警惕起來,先別說那山上有多危險,就說孤男寡女的一起上山,萬一這廝起了歹念,在荒山野嶺中對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意圖不軌呢?到時候女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豈不是玩兒完了?于是質(zhì)問道:“為什么要若藍跟你去?你自己一個人去不行嗎?”
“當然不行!”林昊理直氣壯的道:“我這初來乍到的,別說這附近的山,就是附近的路我都不熟,不讓姐姐帶我去,難道你帶我去嗎?”
吳仁耀立即將胸脯拍得山響,“我?guī)闳ゾ臀規(guī)闳?!?br/> 林昊上下看了他一眼,毫不隱藏自己的不屑道:“你這體型,能爬得了山?山爬你還差不多吧!”
吳仁耀:“你……”
吳若藍搖頭道:“爸,你還是算了吧,你那椎間盤突出的腰,多走兩步就喊疼,你還爬山?”
吳仁耀道:“可要是……”
吳若藍接口道:“可要是三天后飯桶再來,咱們沒有藥,那已經(jīng)抵扣掉的十萬怎么辦?”
吳仁耀終于什么都不再說了,也沒心思吃飯了,沮喪的坐到一旁悶悶的抽煙。
林昊和吳若藍知道他可能被戳到了痛處,于是誰都沒再說話,悶頭吃飯!
……
又是一個第二天。
一大早,吳若藍就過來診所,不過不再是一副都市女郎的時尚裝扮,而是變成了一個村姑,長衣長褲,解放鞋,斗笠,小鋤頭,鐮刀,籮筐!
然而就算是這樣一身裝扮,也沒使她的絕美之姿遜色幾分,反倒有著另外一種迷人的韻味。
這樣的行頭,吳若藍還給林昊準備了一身。
著裝完畢之后,兩人也不理匆忙趕來,對兩人千叮囑萬交待咯嗦個沒完沒了的吳仁耀,直接就順著診所后面的泥石小道緩步進山。
斷魂嶺,無疑是名不虛傳的,兩人僅僅只是走了一個多公里,山路便變得崎嶇陡峭,兩人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只是周圍的景色卻越來越美。
晴朗的天,高高的像一頂巨大的帳篷罩在森林上方,枝椏間漏下斑斑點點的細碎陽光,行走于山林中,隱約可聽見鳥鳴聲,增添了密林的幽靜。
采藥,是一項技術活。首先,你必須對草藥有足夠的認識,否則就成了睜眼瞎,明明一塊金疙瘩在你面前,卻會被你當成牛屎!其次,還得有極為敏銳的觀察能力,細致的辨認能力,這樣才不會與藥材失之交臂。最后,那自然還得看運氣。
吳若藍學的是護理專業(yè),對中草藥的認識十分有限,所以此行注定只能充當醬油黨,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仍然歡喜雀躍!
畢業(yè)之后,她就一直給父親幫忙,生活基本是兩點一線,不是診所,就是老宅。難得出來一趟,自然興奮得不行。
漸漸的,山林中的小道已經(jīng)很難辨認,因為叢生的雜草已經(jīng)將其完全覆蓋,林昊一邊揮舞著鐮刀開路,一邊觀察著四周尋找著草藥,同時還得關注身后的吳若藍,以防她摔倒或被蛇蟲鼠蟻咬傷,真可謂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吳若藍看著前面正不停甩動有力的胳膊,砍開雜草荊刺的林昊,漸漸的有些走神,因為與這個男人越相處,她就越感覺他神秘,而且始終不解,到底是怎樣一種出身,怎樣的環(huán)境,才會讓一個年紀這么小的男人擁有一身卓絕的醫(yī)術,以及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穩(wěn)重個性呢?
“林昊!”吳若藍忍不住輕喚一聲。
“嗯!”林昊停下來回頭看她,很貼心的問道:“要上廁所嗎?”
“……”吳若藍的臉上浮起黑線條,伸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繼續(xù)往前走。
林昊只好繼續(xù)“砍殺”向前。
走了一陣之后,吳若藍才再次開腔道:“林昊,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說,但姐還是很好奇……”
林昊淡淡的道:“姐姐,好奇是會害死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