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中的學(xué)校門口。這里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了。
洛云感覺奇怪,早高峰時段,一中校園周邊交通壓力很大,通行不暢通,這個都是常態(tài)了。但是今天,堵的卻太不尋常了,簡直可以用前所未有來形容。
林飛所謂的好戲,指的就是這個?
看起來大家感覺還都不錯,每個人都是笑得難以自持。
西陽究竟出了什么歪點子來整李家豪?
百思不得其解,她決定親自進去看看,她奮力地在人群中往里面擠。
終于,當(dāng)洛云擠到最里面的時候,看清了里面發(fā)生的一切,卻忍不住同周圍的人一樣,捧腹大笑起來。
在一中的正門處,有一個半米多高的花壇。李家豪正穿著一件花裙子,頭上帶著兩只兔子耳朵,涂著血盆大口,還有夸張的眼影,站在花壇上,努力地扭著屁股唱著網(wǎng)絡(luò)神曲,“你不要再迷戀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在林飛和西陽的帶頭下,一幫六班的男生還不斷地給李家豪喝倒彩。
西陽這個家伙平時不怎么說話,現(xiàn)在看來,還是挺有壞主意的一個。
正當(dāng)現(xiàn)場熱鬧且混亂到頂點的時候,一中的教導(dǎo)主任,帶著三四個保安走了過來。
教導(dǎo)主任姓常,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油光水滑的中分頭,梳得一絲不亂。
他板著臉,呵斥圍觀的師生,“你們都是吃飽了沒有事干了,是不是?再不回教室開始自習(xí),我挨個給你們記過處分?!?br/> 他走到李家豪面前:“你精神不正常吧?保安,快把這個人給拉走?!?br/> 李家豪看到他來,一顆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常主任,我是李家豪?!?br/> 李家豪的父親是個局長,跟常主任七扭八拐的還能攀上黨校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因此,常主任一向?qū)罴液榔?,對他在學(xué)校里面的惡行,全是睜一眼閉一眼。
沒想到今天這場鬧劇的主角,居然是李家豪,常主任還真是拿起個燙手山芋。
接下來批評李家豪也不是,不批評也不是。
常主任急中生智,說:“你別跳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 他拉著李家豪,就離開了人群,往行政辦公室那邊過去了。
主角一離開,戲也就散場了。一中校門前圍觀的幾百人也都散開,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洛云走到了林飛和西陽身邊,說:“這戲倒是好看,可惜我很擔(dān)心你們兩個,會不會惹上什么麻煩?李家豪能善罷甘休?”
西陽沒有說話,對著洛云一點頭,當(dāng)是打過了招呼,就趿拉著人字拖,懶洋洋地往教室走去。
林飛說:“不是我們?nèi)锹闊?,是麻煩主動來找我們。不管李家豪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不忍氣吞聲吃啞巴虧。”
洛云皺眉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還是注意點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下午,再上過兩堂自習(xí)課后,就可以放學(xué)了。
西陽卻對林飛說:“你下午跟我逃兩節(jié)自習(xí)課吧。跟我回家,我媽那邊有點事情,需要你來幫忙?!?br/> 林飛一聽,估計可能是西陽媽媽的病情有反復(fù),因此就收拾起書包,提前跟著西陽走了。
西陽家的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西陽看到了,嘟囔一句:“原來是明叔到了,今天的事情確實棘手?!?br/> 走進了西陽家的客廳,林飛看到里有三個人,一個是西陽媽媽,一個穿著灰色西服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醫(yī)生。
穿西服的男子看到了西陽,馬上站起來,對著他點頭問好:“少爺,你回來了。這個頭又長高了,有點男子漢的樣子了。”
西陽說:“明叔,你能過來,我和我媽都很高興。我媽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好了,沒有必要動手術(shù),無論那邊啥意思,你都替我回了吧。”
明叔搖頭,“就猜到了我沒有辦法說服你,老爺讓我把臨床的專家也給請過來了,有什么問題,他都能解答。”
明叔用手一指身邊穿白大褂的大夫。
大夫立刻起身,對西陽介紹自己:“我姓韓,是軍區(qū)醫(yī)學(xué)研究所的主任,留學(xué)歸國的博士,正高職稱?!?br/> 這是自我介紹?這分明就是自我的夸耀。
韓主任接著說:“我認為陳女士的眼睛時好時壞,說明視力是在進行性退化,有必要開刀,進行徹底的檢查,以明確病因,制定相應(yīng)的治療方案?!?br/> 他提到的陳女士,就是西陽的媽媽,陳倩。
明叔也在一旁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
西陽扭頭問他的媽媽,“你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事了吧?”
陳倩溫柔地注視著兒子和林飛,說:“沒有任何問題了,我看書,看電視,刷手機,都沒問題呢,跟以前一樣了?!?br/> 西陽說:“明叔,你都聽見了吧。我媽的眼睛已經(jīng)被治好了,完全沒有必要開刀,你跟這個專家也不用費心了,回去吧,跟那邊也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