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蕪菁在葉瀾盛跟前伺候了一個晚上,任勞任怨。
掛完瓶,葉瀾盛的燒是退下來了,可精神依舊不太好,人也沒什么力氣?;厝サ穆飞?,仍是靠著她,半道上,他讓司機改道,去了石浦。
專門去喝粥,這邊的主廚熬制的粥,特別好喝。
不過這個點,要把主廚從家里叫出來加班,也著實不太人道。
葉瀾盛這人做事,只隨自己心意,并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意愿,為人霸道,不怎么愛講道理。
還是頭一遭,他親自帶著她來這樣的地方吃飯,若換做以前,她肯定要高興的兩個晚上睡不著。
現(xiàn)在,她只想回家。
餐廳里就他們兩個人,面前各自一碗粥,中間放著幾碟精美可口的小菜。
季蕪菁捏著勺子,慢吞吞的吃。
葉瀾盛抬眼見她精神萎靡,耷拉著腦袋,模樣比他這個病號還要頹廢兩分,敲了敲桌子,說:“用餐禮儀都忘了?”
季蕪菁看他一眼,并不是很情愿,但還是挺直了背脊,端正了坐姿,繼續(xù)小口喝粥。
“好喝么?”他問。
“好喝。”
葉瀾盛放下勺子,將自己那碗放過去,“給你?!?br/>
他像是在打賞。
那碗粥,他幾乎沒怎么動。
季蕪菁其實不太餓,她沒有吃夜宵的習(xí)慣,而且夜里吃東西容易發(fā)胖。
葉瀾盛并未看她,他一只手撐著腦袋,垂著眼簾,手指捏著餐巾,一點點的疊起來,又松開,反復(fù)了好幾次。
他其實沒什么胃口,身體不適,這會只想躺著。
至于為什么來這一趟,是因為季蕪菁那半個看起來不怎么樣的烤番薯。
再者,她照顧他一晚上,想著她也許會餓,就帶她過來吃點。
季蕪菁當(dāng)然不知道,他是這么想的。
言不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本來想吃的快一點,可怕他會說,就還是按照正常速度吃完。
回到家,將近十二點。
葉瀾盛勉強撐著身體,沖了個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睡覺了,沒去管季蕪菁。
如今兩人關(guān)系解除,自然就不會睡在一個床上。
季蕪菁洗好澡,換上干凈衣服,進去看了一眼,房內(nèi)的燈沒關(guān),他整個人陷在大床里,露出半個頭。
她灌了一壺溫水,放在床頭柜邊上,余光瞥見他頭發(fā)還濕的。
考慮了半分鐘,拿了吹風(fēng)機過來給他吹干。
難得,他沒有反抗,也沒有罵人,乖乖的把頭枕在她的腿上,閉著眼,任由她給他吹頭發(fā)。
他這人除了脾氣臭以外,其實還算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