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樓的角落都打掃干凈后,三宮千夏雙膝著地跪在安全門前,安靜的等待房門打開。
這樣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是過往多少年里養(yǎng)成的習(xí)慣,如果母親出來沒有看見自己的認(rèn)錯姿態(tài)的話,那真冬還會被拖進訓(xùn)導(dǎo)室里替妹妹承擔(dān)‘禮儀未到’的懲罰。
終于,在地上跪了十幾分鐘后,安全門緩緩打開。
“蹬蹬?!?br/>
真冬面色如紙慘白,臉頰、頭發(fā)上全都是汗水,汗津津的看起來像是剛從泳池中被人撈出來,唯獨嘴唇卻是干涸的像是經(jīng)歷了大旱的干土地,她剛剛一定在房間中因為痛苦而大聲喊叫。
她腳步極虛浮,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但走著走著就雙腿發(fā)軟身體前傾。
“姐。”
三宮千夏跪在地上張開雙膝,一把抱住了踉蹌倒地的姐姐。
“房間打掃的很干凈,你們可以回房間反省了?!比龑m美江一臉疲憊的在房間中踱步走著,檢查著角角落落里有沒有灰塵,“學(xué)校方面這幾天就不用去了,我會給你們請假?!?br/>
千夏攙扶著真冬緩緩站起,兩個人慢慢的朝臥室走去:“姐姐,我們走,你慢點走?!?br/>
“我也不想這樣的,打在真冬身上又何嘗不是打在我的身上。”三宮美江心疼的說道,“但只有這樣才能糾正你們錯誤的品行?!?br/>
聽見三宮美江的話,走到臥室門前的三宮千夏面色滿是仇恨,不過下一秒她就恢復(fù)如常,和姐姐一起轉(zhuǎn)過身對著三宮美江微微鞠躬:“那我們回房間了,母親。”
……
“姐,你忍著點?!比龑m千夏找出了一個家用的藥箱,含著淚從里面翻找出了酒精、紗布……
而三宮真冬則脫掉上衣趴在床上,背部朝上,而在那裸露出的雪白的背上卻滿是傷痕。
縱橫交錯的滲出血的鞭痕和背部的雪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不用說,在新鮮的傷痕下還有之前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舊傷痕,分明是如宣紙一樣的潔白滑背,變得丑陋不堪。
有的是用鞭子抽出的,有的是被高溫灼傷的,總之這樣丑陋的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美少女的背上。
跨在姐姐的身上,三宮千夏雙膝支撐著床面,不讓自己的身體衣物觸碰到姐姐的傷口。
她一手拿著醫(yī)用酒精,另一只手卻是情不自禁的撫摸起姐姐滿是傷痕的背。
就像是盲人觸碰到的有凸起的盲書,手指尖撫過真冬背部的疤痕,三宮千夏的手腕都在顫抖著。
“嘶?!?br/>
三宮千夏的手指不小心撫過了一個嶄新的傷疤,趴在床上的真冬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姐……”千夏的手如觸電般瞬間縮回,“你忍著點,我給你涂抹酒精?!?br/>
“嗯?!睉?yīng)了一聲,三宮真冬將頭埋在枕頭里,用嘴死咬著枕布。
沾了一點醫(yī)用酒精,千夏輕輕擦著點著真冬的傷口,但即使她的動作再輕柔,卻在每次碰觸到傷口的時候,真冬的身體都會下意識的顫抖一下。
這樣一身傷口,的確需要在家中靜養(yǎng),根本不可能和平常一樣去上學(xué)。
縱然這種事情對三宮千夏來說都已是家常便飯,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姐姐如此凄慘的模樣,但她的眼眶中還是忍不住流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