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早聽說王爺啟程回蒙古,翹首以盼許久。
吳克善一則怕她擔心,二則又怕她在耳邊沒完沒了的念叨。
所以閨女的現(xiàn)實狀況,不想全然告訴她。
只得打著馬虎眼應付,說在那邊很好,又說復了中宮箋表。
福晉這才放心,道:“是啊,有布泰格格在那邊,總是不至于鬧到不可收拾,再說,咱們青格兒不論長相還是資質,都不算差的,定然不會有事的?!?br/> 吳克善胸口竄上股莫名的涼氣。
福晉口中說出聰慧二字,如今在閨女身上實在難尋蹤跡。
卻似乎只看的到深深的怨念。
仿佛渾身布滿了防備和利刺。
那小時候的聰穎,早因為不順的境遇消磨一空。
這次,很可能是短暫的平靜。
所以,接下來他得好好尋思尋思這事兒。
這邊吳克善顧自愁云不解。
孟古青卻早已晴空萬里,阿瑪前腳走了,那些不順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她歷來就是這樣風風火火,不拘小格。
只要當下過得順心,才不去考慮后面會怎樣。
如今恢復了皇后的身份,景仁宮也修繕一新。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等著宣召各宮前來問安。
如今她打算新晉的妃嬪一律跟著同來。
孟古青把類似董鄂妃這樣冒尖的,又敢私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歸因于初入宮便沒管好。
竟有董宛如這樣的人,幾近凌駕于她之上。
她得從新人開始,好好捶打、說教,讓她們知道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
景仁宮從皇后賬上播了銀子添置。
皇后要調人手,各處是不敢怠慢。
畢竟通過國丈來京,操辦大宴,再看太后的態(tài)度,皇后后臺根基還是很穩(wěn)固的。
皇上本來四處張揚發(fā)狠要廢后,搞得人盡皆知,最后還是不得不妥協(xié)。
這么來看,太后和皇上之間的天平,很明顯傾向于太后了。
皇后的后面是太后,皇上也不能輕易動她。
大部分嗅覺敏感的,都紛紛倒向太后一邊。
當然也有一部分保守派,是絕對只看皇上臉色行事的。
見著皇后不招皇上待見,雖說不敢明著作對,并不怎么高看她。
就前些日內務府往各宮派發(fā)用置來說,皇后的規(guī)格自然不低。
他們滴水不漏按規(guī)制呈上,沒什么別的。
但董鄂妃那邊,卻是精挑上選,總管親自前去討上句好.....這細微之處差別可是大了去。
也正因此,孟古青經常被鬧得心里不痛快。
幾次三番的懲治宮人,久而久之成了習慣。
這種事說不清道不明,她自然次次抓不住什么實質的由頭,次次理虧。
但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只管立威樹望,出了口惡氣是真。
“你貴為皇后,卻有那么多的人,敢明里暗里給做你不順意的事,就沒想想為什么?就沒想想,除了非打即罵之外,有沒有不動兵卒,就能解決問題的法子?”
她聽不懂。
正如不懂另外一個理兒——在皇宮這樣貴人、佳人云集的地方,想要立住腳跟,僅靠祖輩給積的這分厚德,可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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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自上次與寧愨妃通上氣兒之后,私下便經常往來。
左右這宮中一日日的,除了帶皇子,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這尚且是有皇子繞膝的。
兩位皇子年紀相仿,兩人話題更為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