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剛從皇宮急匆匆的出來,就看見了白露,他一點兒也不奇怪代王的宮女會在這里等他,要是無人等他那才叫奇怪呢。
今日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委屈的一天了,皇帝跟皇子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兒啊,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也不想不出哪里會有這玻璃多寶塔。
李義府一臉愁容的端坐在馬車中,同時也請代王的宮女白露坐進了馬車里,代王的這幾個宮女跟太監(jiān),代王寵愛的很,他可不敢讓白露受半點兒委屈。
馬車從承天門出發(fā)一路直奔濮王府門口,李義府就飛快的下車,連身后的白露也沒有招呼,急忙走到門口行禮說道:“下官李義府求見代王?!?br/> “您快請,代王已經(jīng)在里面等您了?!遍T口的奴仆說道。
“有勞了?!崩盍x府看了一眼身后的白露,急忙跟著奴仆往濮王府里面行去。
整個長安城有很多讓人覺得神秘的地方,也有很多是普通人,甚至是達官顯貴都無法自由出入的地方,這里面的翹楚就要數(shù)濮王府了,這座府邸在朝廷的地位甚至不亞于皇宮,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濮王李泰的存在。
李義府同樣是第一次來,跟著奴仆繞過前廳,走過前面的欣賞園子,才來到主人住的區(qū)域,這一片區(qū)域顯然當年太宗為了濮王沒少花心思,處處都透著一股貴氣。
進入主殿后,只看見李弘自己正在那里無聊轉(zhuǎn)悠,這里看看那里摸摸,貼身宮女跟太監(jiān)沒有一個在身邊。
站在門口李義府說道:“臣李義府見過代王。”
“哦?來了啊,還挺快,比我預(yù)想的快不少。我母后沒事兒吧,沒有生氣吧?”李弘看著門口的李義府笑著問道。
白露隨即先一步走進來,站在李弘一旁,李義府這才走進來,嘆口氣抱怨道:“我的好代王啊,您這是把臣往死里坑啊,臣這一路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我大唐哪有這玻璃多寶塔啊,您……您這讓臣上哪為您尋這寶物去啊?!?br/> 李弘聽著李義府的話一愣,思索了下才明白過來,整半天他們還在認為,這玻璃跟玉石一樣是自然產(chǎn)出的。
李弘毫不在意李義府焦急如焚的樣子,輕松說道:“那都是小事兒,好辦。我母后沒有在朝堂上生氣吧?”
現(xiàn)在他雖然人已經(jīng)出宮了,但心里那根緊繃著的弦還沒敢放松,他生怕武媚一怒之下派人把他抓回去。
“回代王,臣自您摔了那寶物后,就一直在琢磨哪里出產(chǎn)這玻璃,實在是沒心思看皇后有沒有生您的氣。要不您現(xiàn)在回宮給皇后賠個罪先……?”
“開什么玩笑,我好不容易跑出宮來了,再回去?現(xiàn)在回去恐怕我的屁股就得開花了?!崩詈氪驍嗨脑捳f道。
李弘想了想,母后恐怕也會知道自己會住在濮王府,就算是不知道,恐怕以父皇那妻管嚴的德行,也會在哄母后時,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的。
如果到時母后,真派人出宮找自己,這時恐怕就已經(jīng)在路上了。所以現(xiàn)在自己就得先找個地方兒躲會兒了,等晚上再回來就是了,絕不能被母后抓回去,哪怕是只為了自己的小屁股著想。
“義府,這幾天幫我找?guī)讉€工匠過來,我有用?!崩詈胝埨盍x府坐下后接著說道:“找兩個老實木納的琉璃工匠,對了,再找兩個打鐵的,如果能夠找兩個燒制青磚工匠那就更好了。不要從皇宮將作監(jiān)找,他們除了會迎合皇家的口味兒,恐怕是做不出什么新穎的花樣兒來?!?br/> “這個沒問題,琉璃工匠好找,無論是東市還是西市都有的是,鐵匠也沒問題。燒制青磚的恐怕有些難度,這青磚工匠好像除了將作監(jiān)就是工部了,這個需要幾天時間。代王,恕臣冒昧,你不會是打算仿制吧?”李義府猜想著代王是不是想用假的冒充。
李弘笑了,先是對著白露說道:“把芒種跟夏至找來,讓他們陪我出去一趟,哦,他們應(yīng)該在后面整理咱們的住所呢,告訴他們六個,今天那也不準去,絕對不可出府,悶了就在后花園透透氣,避過今日風頭,我們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打發(fā)走白露后,李弘與李義府一并往王府外走去,李弘是打算正好借著李義府的馬車,找個地方兒躲會兒了。
“你以為這玻璃跟玉石一樣,也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李弘抬眼問李義府。
“呃……還請代王為臣解惑。”這一下把李義府給問住了,難道這玻璃還能是其他東西變來的?
“等你把人找齊了你就知道了,洛陽、長安的鋪子你得多開幾家了以后。今日我說了,以后讓龜滋等西域各國,來買我大唐的玻璃制品絕不是空話,別看我小,但我從不騙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