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守道四人有些尷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原本想好的說辭,此刻再說出來早已經失去了意義。何況,原本這宮里的事情是皇家自己的事情,自己等人拜見代王求情,已經是犯了忌諱。
“臣等多謝代王寬宏大量,為臣等保全性命?!焙嵤匾?guī)突然起身鞠躬行禮說道。
“看來還是有明白人,不是都那么笨蛋?!崩詈氚底韵胫鹕碜叩胶嵤匾?guī)身旁拍拍他的胳膊,說道:“起來吧,明白就好,不讓你們說出口,就是不想落人口舌,我可以說,但你們不可以說出求情的話來,否則就是犯了皇家的忌諱,此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何況義陽、高安兩人向來與我不錯,恐怕等我回宮后,她倆也會在我耳邊煩我的?!?br/> “代王,這是臣等為您準備了一點心意?!笔挄熎鹕碚f道,然后只見芒種在門口檢查完后,由濮王府的下人抬了進來。
李弘皺著眉頭看著可以裝下兩個他的大箱子,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么?”
蕭暉微微一笑,討巧道:“代王打開便知道了?!?br/> 李弘示意小寒打開其中一個箱子,頓時只見屋內仿佛一下子變得光芒萬丈、璀璨亮麗。身為大唐的五皇子,他還確實沒有見過這么多珠寶堆放在一起。
走近前,只見箱子里最上面一層鋪滿了珍珠翡翠,瑪瑙玉石等珍貴物品,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箱內一角處露出的黃金閃閃的亮光。
李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蕭暉等四人看著李弘走到箱子跟前,頓時都輕輕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只要代王喜歡愿意接納就好,不管此事成與不成,以后代王這艘船,他們是坐定了。
李弘費力的從箱子一角,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麟趾金,掂了掂分量,這應該是這個時代普通金錠中,最重的十兩金錠了。在此時的長安甚至是無法當作貨幣來用度,大部分都是收藏用。而且這個時期,金錠的形狀還局限于馬蹄金、麟趾金、金餅、金板幾種有限的形狀。
“你們是怎么把這些從宮里弄出來的?”李弘看了一眼金錠上的官印,然后又扔回了箱子里,拿出一串珍珠項鏈打量著問道。
“這……。”蕭暉神色有些不自然,想了下還是坦白說道:“這是之前就已經運出宮的,是蕭淑妃拿出宮備用的?!?br/> 李弘看了一眼尷尬的蕭暉,估計這些東西都是蕭淑妃爭奪皇后之位,用來在朝堂上下官員之間打點的,恐怕也是沒料到還沒有打點好,就被廢為庶人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用這些東西,來保住她三個孩子以后的性命吧。
“拿回去留著吧,義陽、高安以后出嫁的嫁妝,恐怕蕭淑妃還沒來得及準備吧,這些留著就權當是她們的嫁妝了,對了,這串珍珠項鏈我留下了,回到宮里我會親自還給義陽的。”蕭淑妃為了爭后還真是下血本,連義陽唯一喜歡的一串珍珠項鏈都拿出來了。
“代王不可,這些并不是蕭淑妃的意思,是臣等四人商量決定的,全是為了義陽、高安兩位公主以及雍王李素節(jié)的性命?!笔捠氐兰奔闭f道,現(xiàn)在他好像有點兒明白了,蕭淑妃備用的這些東西,恐怕不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防止自己一旦爭后失敗,用這些金銀財寶來保全三個孩子的性命吧。
李弘不耐煩的搖搖頭,稚嫩的童聲沉沉道:“你們拿回去替她們三人保管,放在宮里她們何時才能用度?等出嫁以后分發(fā)給她們,至于李素節(jié),等他到了封地后再給就是了。就這么定了,小寒送客。”
說完后李弘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蕭守道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幾人都沒有想到,原本還笑臉相迎,挺溫和的代王,在見到數(shù)量如此巨大的金銀珠寶后,非但沒有顯出貪婪跟高興的神色,反而是一反常態(tài),強硬的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小寒已經命令下人把箱子重新蓋好后,抬出了前廳。催促著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四人走出了濮王府。
王景并不是一個人前來,而是跟著他舅舅,也就是中書省中書令柳爽一起來拜訪李弘,此中目的,自然是希望在代王心里增加一份籌碼。
而柳爽自然也知道,王景與慈恩寺的龜茲國人之間的貓膩,而他也是其中一員,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出了長安城后,大唐三十里一驛的檢查他們就很難全部都無礙通過。
李弘剛剛與柳爽、王景二人在前廳坐下,太極宮甘露殿內,揚武正在向李治匯報這段時間李弘的近況。
“陛下,中書令柳爽與晉陽侯王景去拜訪代王了?!睋P武低著頭說道。
“哦,何事兒竟然要讓柳爽主動去拜訪弘兒?”李治感到奇怪的問道。
揚武斟酌著用詞,小心的說道:“代王派自己的宮女給您送那水晶佩時,在回去的路上被人劫持了。代王暗訪后鎖定是慈恩寺劫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