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隨著閻立本來到大明宮主殿前,一根巨大的木柱甚至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想象。只見一根足足有十五丈長、三四人勉強能夠合抱起來的巨柱橫放在臺階下面。
“閻大人,您別告訴我就是這一根巨柱!”李弘問道。
閻立本聽出了李弘嘴里的震驚,老頭兒有些尷尬,咳嗽著說道:“太子英明,就是您眼前的這根?!?br/> 我英明個屁啊,英明的話我就不該跟你來,這他娘的以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條件,就是自己親自操作,恐怕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閻大人您真會開玩笑,我最近沒有得罪工部吧?您干嘛要拉上我啊,拉上我,您以為我父皇就不會發(fā)怒了?”李弘摸著快到他肩頭的巨柱,思索了好久,也沒有想出一個能夠在段時間內(nèi)就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那塊您嘴里說的巨石呢?別告訴我就是我腳下踩的這個啊,這可是整塊的地板啊,不是巨石?!崩詈肟粗_下十丈見方大小的巨石問道,被坑的感覺油然而生。
“太子英明,沒錯,就是這塊巨石。”閻立本老臉也尷尬的說道。
“不是,這……您們都是怎么運過來的呢,這么大一塊巨石,為何不切割好再運過來?”李弘質(zhì)問道。
“回太子,這塊巨石如果切割開,就破壞了整體性跟美觀,為了造我大唐百年偉業(yè),自然是需要精益求精了?!?br/> “那您是這么運過來的?”李弘重復(fù)問道。
“太子可知當年曹孟德麾下有一謀士,名曰婁圭?”閻立本故作神秘,含笑問道。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婁子伯獻計潑水結(jié)冰,一夜之間建成城墻,而你們就把潑水結(jié)冰用在了運送巨石上,可是如此?”
“太子英明,正是如此,而施此法者乃是婁圭之后人也,婁于?!遍惲⒈鞠虿贿h處一個工匠招了招手,只見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男子走過來。
“婁于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閻大人?!?br/> “士運土潑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馬超領(lǐng)兵觀之,大驚,呼有神助??墒侨绱耍俊崩詈胝f道。
“謝太子夸贊?!眾溆诠硇卸Y道。
“好吧,那我就試試吧。芒種,讓宇文融與粱孝仁立刻到大明宮?!崩詈氡成韺γ⒎N說道。
望著芒種離去,閻立本疑惑的道:“此二人可是崇文館的學子?”
“不錯,正是崇文館的學子,看看他們是不是有更可行的辦法。”李弘心里知道,自己的想法或多或少會有些偏激,甚至會破壞已經(jīng)建好的格局。
而且自己所知曉的辦法,宇文融跟粱孝仁同樣知曉,但自己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沒有這方面的基礎(chǔ),所以在遇到這種困難的時候,或許只有像宇文融跟粱孝仁這樣有基礎(chǔ),又具有先進技術(shù)理念的人能夠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而這些也正是李弘一直給崇文館,包括給太乙城禁區(qū)的那些工匠所傳授的,都是以自己上一世所知曉的一切知識,點撥他們對所有學科的靈感之門,然后讓他們以現(xiàn)有的學術(shù)為基礎(chǔ),慢慢的打開一條,通往自己給他們的那些知識大道的途徑。
這樣一來,無論是哪一途,就不會出現(xiàn)技術(shù)的斷層,也能夠把完整的技術(shù)儲備下來,為下一步的開拓創(chuàng)新,做好真正的技術(shù)儲備。
就以玻璃為例,當年自己只是教會了任勞任怨如何制作,用什么東西制作,但接下來的配比,基本上都是任勞任怨兩人摸索出來的,才有了今天如上一世落地窗般大小的玻璃出現(xiàn)。
雖然這個過程比較緩慢,但最起碼能夠讓任勞任怨弄清楚所有物質(zhì)的屬性,扎實制作玻璃的所有基礎(chǔ)知識,最起碼不會使玻璃技術(shù)出現(xiàn)斷層,使得他們有了一套完整的系統(tǒng)。
而這樣下來,自己刻意給了他們小十年的發(fā)展期。在這期間,無論是西域各國還是高麗、倭國,它們是無法接觸到這一技術(shù)的。
但反過來講,就算是自己保密,也會加速它們對玻璃的好奇心,加劇它們自己煉制玻璃的心思。這樣就會給予它們儲備玻璃技術(shù)的機會,會讓它們一步一步的做到所有的技術(shù)儲備。
所以自己在任勞任怨把玻璃工藝發(fā)展超過小十年后,自己再把玻璃出售給他們,一是能夠在這幾年賺到大量的錢財,二是能夠有效的遏制它們發(fā)展自己的技術(shù)。
就算是有一天,它們能夠制造出與現(xiàn)在大唐一樣的玻璃工藝,但它們要想再往前發(fā)展就會變得難上加難,因為它們的工藝技術(shù)儲備不夠,技術(shù)如果出現(xiàn)了斷層,到時候還是需要重頭再做一遍,自己最起碼又給任勞任怨,爭取了好幾年發(fā)展的時間。
而現(xiàn)在自己最為看重的太乙城藥膳房,李弘采取了同樣的辦法,不過就是保密級別達到了最高,決不允許外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