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自己最近的體型擔(dān)當(dāng)午大慶連著被子一齊裹起她,扛在肩頭就往門外擠。她的隊友們沒有一個想起來應(yīng)該讓領(lǐng)導(dǎo)先走,包括扛人的午大慶在內(nèi),在場的八六一特殊行動小隊不愧為業(yè)界精英,是首先沖出病房的五人。
痛到聲嘶卻動彈不得的僵尸人被午大慶從肩上甩下來,平放到了過道邊上。
“她剛才好像出聲了。”大慶回頭看了一眼病房,基地的消防措施還是很齊備的,應(yīng)該不用回去人工救火。
小隊里的另一位結(jié)界手,昨晚被隊友奪命催魂式敲門而從溫柔鄉(xiāng)里給生生拖出來的祁成,數(shù)了數(shù)人頭,嘆了口氣,把沒來得及抱怨的話對著地上的木乃伊順便說了,“我好不容易有個女朋友,你們能不能讓我享一晚良宵。”
這位隊友顯然不同別人,是有夜生活的,他個子不高,長得清清爽爽,戴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說完話推了推,嘖一聲。
“怎么回事?”趕回來的蔣迫看了一眼地上,又看看往外冒煙的病房,手里是已經(jīng)伏法的蛋黃。
把蛋黃往今天大概還沒有說過話的隊長辻栢杄手里一塞,蔣迫蹲下來,給凌央捋了捋頭發(fā),“她燒的?”
陸霄點點頭,看著地上的人又搖搖頭,“我好想給她一塊錢啊?!彼道锾土颂?,“要么蔣迫你拿個碗蹲邊上我拍張照片?!?br/> 其他人看著凌央的樣子也不受控制地笑了出來,寡言的隊長幽幽地開了口,“她好像一條腸粉?!?br/> 全體哄笑。
這位在外人眼里是隊內(nèi)團(tuán)寵的嬌花少女疼得只能掉眼淚。
“啊,哭了都?!笔Y迫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地上這條粉的不適,“快弄個床?!彼伊藗€自認(rèn)為對方不會痛的姿勢,把凌央撈了起來。
你還不如弄個鍋把我煎了!已經(jīng)痛到渾身發(fā)麻的她想翻白眼都翻不了,只能認(rèn)命,死盯著蔣迫的臉覺得死在他手里也就算了。
“不去看二楞嗎?”陸霄上前,伸出一個指頭把凌央的眼淚抹了,“你想睡覺還是想去看二楞啊,睡覺閉眼睛,看二楞就眨眼。”
二楞二楞,你們心里貓狗都比我重要嗎?
她眨了眨眼。
踏踏踏,哪位仙女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凌央看不到,只聽到頭頂位置那熟悉的輕柔嗓音,“啊,發(fā)生什么了?你沒......”董孝蓮看的是蔣迫,但礙于眾人在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下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這位義士,“沒什么事吧,凌隊長?”
我都這樣了,你再說一句沒事我也沒辦法跳起來打你。
蔣迫替她搖了搖頭,“你怎么回來了?”
董孝蓮拿出手里的警報器,這個東西應(yīng)該有個對應(yīng)的監(jiān)視器放在被燒的那個病房里,“我擔(dān)心就回來了?!?br/> 真是蘭心蕙質(zhì),無立場如她,被美人這么放在心上還挺酥的。
“要不還是交給我吧,你們都守了一個晚上了,早晨還去了邊防,不累嗎?”董孝蓮看看眾人,一個個精氣神確實都挺好的,不像是從凌晨熬到現(xiàn)在的人。
“不累啊。”蔣迫答,又覺得有些手麻,還把手里的負(fù)重顛了顛,低頭朝凌央笑了笑。
蔣迫雖算不上長得驚世駭俗,偏偏眼睛卻是絕無僅有,他的瞳孔不是普通的黑或棕,而是通透的煙灰色。
這眸子本來隨便看你一眼都是情深似海的模樣,可那眉毛偏是刀一般凌厲,生生把燦若星辰的大眼睛打壓成了格陵蘭冰蓋,配合棱角鋒利的余下部分,簡單來說,就是兇。
可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兇,還又臉紅了。
“你們幾個男的,不方便吧。”董孝蓮繼續(xù)勸到,至少想讓蔣迫把手里的人放下。在青梅竹馬的自己面前看著別的女人臉紅,也太不給面子了吧?